“我说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谢溪不耐烦了。
虽说酒店房间有单独卫生间,但没有淋浴,楼底下水箱才有热水,得拿桶下去接,再提上来。
洗漱、上厕所,包括在里面放个屁,房间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方便到家了。
“你开个房间,不行?”
“不行。”梁清冉起身走到小窗前,“万一你又跑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谢溪摆摆手,敢问她现在能去哪儿?
梁清冉紧挨着墙壁,将黢黑到反光的窗帘谨慎拉开一角,视线狭小地探了出去。
一束光透进来,驱散了一点房间里的霉味。
“饿吗?”梁清冉观察着外面,问她。
本来没觉得,他一问,还真有点了。
昨天下午出来到现在,还没进过食。
“你有办法?”谢溪语气没有昨天那么冲。
人是铁,饭是钢。
她是通缉犯,房间门都出不了。
只能靠梁清冉。
真把他轰走之前,食物问题得先解决。
“一天一顿,我只带一顿的量。”梁清冉看穿她的心思,直接出门觅食。
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谢溪人,梁清冉呼吸一紧。
只听到角落有动静,梁清冉狐疑地转过头,谢溪正在将角落那张折叠椅子打开。
看起来是医院的陪护床,被捡进来做了椅子。
她拍拍手,“男女授受不亲,不打算走,你就睡这儿。”
“恭敬不如从命。”
话落,梁清冉将东西摆在小桌,一放上去,腐朽的木桌嘎吱响,摇摇晃晃,谢溪弯下腰用纸壳堆叠垫住桌角。
桌子一下就平了。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清蒸桂鱼、红烧土鸡、麻婆豆腐,还有银耳汤。
梁清冉的口味和她一样,最爱这些家常菜。
“真了不起。”她真心夸赞的。
这种环境能吃上这么丰盛的饭菜,梁清冉应该花了不少力气。
“难怪,顾廷野说我们很像。”
谢溪伸出去的筷子一下顿住。
什么时候,她听到顾廷野的名字,能一笑带过。
他对她的折磨和仇恨是真的,为她建厂制药也是真的,肃清海岛势力其实有很多方法,那才是顺带那么做了。
秦月说他不懂爱,那这算不算顾廷野示好的方式,可她······不能接受这些方式。
因为,痛苦远比幸福让人记忆深刻。
“抱歉,我不该提到他。”
梁清冉用塑料勺子盛起麻婆豆腐,放进碗里混着米饭拌匀,垂眸吃下一大口。
之前温文尔雅的大少爷形象荡然无存。
房间里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梁夫人还好吗?”
良久,谢溪生硬地转移话题。
梁清冉很抱歉地笑道,“送进疗养院了,目前被顾廷野监控,我很久没去看她了。”
顾廷野这个名字,是避不开了。
“谢溪。”梁清冉突然放下筷子,郑重地叫了她的名字,“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又是找她帮忙的。
她看起来很强吗。
上次是梁文文,那感受不算好,她本能地想拒绝。
梁清冉心里清楚梁文文干过什么事,谢溪这种态度情有可原。
尽管梁文文的死或多或少和谢溪有关系,但那不怪她。
他对梁文文这个妹妹的感情,还不如对路边一只野猫野狗来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