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底下却砰砰砰一通乱震,她正想叫卫诞,恰时他叩响了房门,“谢老板,那孩子不肯挪地方,你要不去看看?”
卫诞死了也有十几年了,年纪在那男人之上,叫声孩子并不为过。
“一个孩子罢了,也能将你给难住了不成?”她倒在床上,和衣而卧,并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不是,那孩子有点怪,我一个鬼见了,都要吓一跳。”
谢溪开了门,红妆已卸干净,没了遮瑕膏的加持,她眼窝底下两团黑晕就有些明显了。
尤其在白皙嫩肤的衬托下,愈显疲态,“带我去看看。”
卫诞属实难为情,讪讪地带谢溪去了楼梯口间。
二楼小厅泄了一点光亮下来,能看清男生的状态。
男人裹成一团,双手抱膝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窝在楼梯把手下角落边缘。
之所以说姿势奇怪,是这男人没有一屁股坐下去,而是背部倚住楼梯护栏半蹲在那里,身子左右微晃频频轻撞靠边的瓷器瓶。
卫诞摊手指着他,一脸“你看吧,我没说错吧。”
谢溪淡淡道:“开灯。”
“可千万别,我刚隐隐看到他胸口处缝了名字,本来想打开手机电筒看仔细些,光打到了他的脸上,差点没被他掐死。”
他是鬼没错,但附身这具身体,就相当于赋予了其部分能使躯壳运行的机动性,能尝到的刀伤、刺痛一个不会少。
一旦身体受破坏到了极致,他这具躯壳的机动能力也就没了。
刚刚要不是在抵抗中,不小心把手机摔翻了,他又得换身体。
谢溪没听他的话,两步走到开关口,为一楼正厅带来了通明巨光。
如卫诞所说,躲在角落里的男人像是开了束缚的枷锁般,一眼就看向了开灯的罪魁祸首。
冗长的头发一直搭到眼睛中央,也遮盖不住陌生男人眼里的狠意,一个猛子扑到谢溪跟前。
谢溪灵敏地侧身,闪到楼梯底下,朝卫诞道:“上楼。”
卫诞就一个普普通通的阿飘,能做的就是用琉璃盏帮她收集红阴,再说厉害点就剩吓吓人了。
帮不了她什么忙,她要做的就是在绝对光敞亮下,在根本上制服这个突然发疯的男人。
难不成,为了他,以后屋里还不能开灯了?
卫诞上了楼,打抖的领域宽泛不少。
男人应当是懂得一些攻击招式的,兴许是现下神志不清,出招紊乱,但招招狠辣,都是下死手。
幸好是她闪得快,那簇大铁拳擦着她的耳发,呼啸而过。
借着这个机会,她双手抓住男人脱力的手,向上一拖再往后两折,一个原地横扫。男人单膝跪地,单手被束缚到背后,
谢溪抬脚,踹到男人后背,手肘侧压,将男人狠狠压倒了地面。
男人另一只自由的手刚想撑腰起地,她立刻察觉,跨步一腿横踢钳制住那只手,借着大腿力压男人背部,丰满翘臀在睡裙下若隐若现。
这个姿势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而处于下方的人还没有完全安分下来,极力挣扎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