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海直接从身旁警卫员的手里拿过一份文件,精准无误地甩到季伯常的脸上。
季伯常没工夫和赵镇海置气,拿起纸张一看,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上面的印戳他既陌生又熟悉,是检察总局发出的拘捕令,上面更是有总理办公室的签名。
“鉴于季伯常同志及其亲属存在严重违规违纪现象,现特派燕京卫戍区第三警卫团对其进行逮捕。”
“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简短的几行字,让季伯常顿时瘫坐在地上。
级别越高的文件,陈述的话语往往更简短。
这上面传达的信息量无疑是巨大的:一是中央已经掌握了季家的罪证,其二便是对他曾经犯下的罪行不予宽容。
是谁?究竟是谁?能掌握到他们季家的核心机密?季伯常自认为保密工作做得万无一失。
还是说自己这些年的一举一动,都在上面的眼皮子底下?
季伯常一时间慌了神,无法冷静思考。
赵镇海看着六神无主的季伯常,冷笑两声:“原本这次的行动,是我手下的一名副官带队。”
“但是就在文件出台的第二天,他就被查出来跟你有关联。”赵镇海眼睛微眯,迸射出一抹精明,语气不善:
“季伯常,你胆子不小啊,内应都安插到我的身边了?”
季伯常瘫坐在地上,像是没听见赵镇海说的话。他看着手中攥得皱巴巴的拘捕令,眼神中满是绝望。
季家,恐怕要完了!
只是他不明白,究竟是谁能够掌握到季家的核心机密,又是谁能够将这些信息传递给中央。
忽然,潜意识里一个名字从他脑袋里一闪而过。
赵君玄!
季伯常猛地扭过头,果然,赵君玄正保持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他。
“季伯常,你用这幅表情看着我干什么?”
赵君玄耸了耸肩,笑得玩味。
“你!一定是你!”季伯常也不知拿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扑向赵君玄,面容狰狞:
“是你告的密,对不对,对不对!”
季伯常还没靠近赵君玄一米,就被卫影一拳打在腹部,血液夹杂着唾液从口中喷出,季伯常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
卫影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个曾经的“主人”。
“谁知道呢?”赵君玄轻笑一声,“或许是你罪孽深重,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呢?”
“姓季的,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季伯常跪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腹部,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赵君玄看着季伯常的狼狈模样,眼神流露出几分怜悯,淡淡道:“季伯常,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你自己的罪行,你自己最清楚。现在,你该面对的是法律的审判。”
季伯常歇斯底里地咆哮:“我没罪,我他妈有什么罪!”
他双眸猩红,几乎接近血色,死死地盯着赵君玄:“你说啊,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指控我的罪行?就凭你那张巧舌如簧的嘴是吗?”
眼见季伯常不见棺材不落泪,赵君玄笑着道:“证据?好啊。”
于是,他将季伯常这些年犯下的罪行一一列举,每一件都不是空口无凭的污蔑:
“你利用职权,侵吞国有资产,中饱私囊;你纵容亲属,利用家族势力进行不正当竞争;你甚至涉嫌参与多起黑社会性质的活动,为家族谋取不正当利益。”
“细节部分,还需要我明说吗?”
季伯常破口大骂:“你,你放屁!”
“呵呵,季伯常,我见过嘴硬的,没见过你这么嘴硬的。”赵君玄不屑地撇了撇嘴,“季伯常啊季伯常,可惜,你命不长了!”
“你们季家的伯达集团,前身是燕京市第三机电厂。为了顺应后来的经济体制改革,你通过职权和暗箱操作,成功将这家国有企业的资产吞并,这才有了你的第一桶金。”
“而当初第三机电厂的老厂长连同无名厂高级领导,被你杀人灭口,藏尸毁迹!”
季伯常的眼睛中终于浮现起惊恐的神色,他不由咽了口唾沫。
“第二,你的弟弟季伯湾,是怎么进的燕京住建局你自己清楚。当年单位的铁饭碗还没打破,高学历人员优先分配,可是你三弟就是个没文化的废物,跟个地痞流氓差不多。”
“你利用职权,成功挤走原本尘埃落定的几名燕大的高材生,为你弟弟留下箩卜坑。事后,你怕这些人告密、报复,又采取了同样的手段。”
听到这里,季伯常已经控制不住地冷汗直流了。他嘴唇哆嗦,颤颤巍巍地指着赵君玄:“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赵君玄没接他的话茬,嗤笑道:“季伯常,你干的这些事,用罄竹难书四个字形容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