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枵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又想把沈雅媅推开,还来不及面红耳赤,就感觉耳朵上传来一阵刺痛。
沈雅媅动了动牙,含糊不清地说:“脆骨……好吃……脆骨别跑,快到碗里来……”
玄枵还想赶紧推开沈雅媅,但是他发现,他越是挣扎,沈雅媅就咬得越重。
玄枵抬起手背,盖住额头,发出一声长叹。
这把房梁上的鹿茸吓得不轻,一时不知道是该先捂耳朵,还是该先捂眼睛。
最后,鹿茸选择捂住嘴巴。
玄枵动了一下喉结,把手放了下来:“还不出去?”
鹿茸屏住呼吸,假装自己不存在,眼睛却瞪得溜圆。
玄枵看着房梁上的一根柱子:“鹿茸?”
鹿茸不说话。
玄枵:“给你三息时间,再不出去,回去就罚你抄一百遍三字经。”
果然,还是这一招比较管用。
玄枵话音刚落,鹿茸就立马跑了出去。
还嘿嘿一笑,贴心地给他们关好门窗。
玄枵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有什么好嚼的,只知道酒醉的人,确实不可以以常理推断。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接受,玄枵本来都已经做好给她当一晚上的磨牙棒了。
但是。
玄枵垂眸看了一下这只不断在身上作怪的手,而且还有越发向下的趋势。
玄枵无奈地禁锢住她的手,她又把腿搭了上来。
玄枵看着这粘人的狗皮膏药,这人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
下次她再喝醉,非得找个绳子把她捆起来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酒醉的沈雅媅,可能终于觉得这个硬邦邦的冰块有点磕人了,于是松开了玄枵。
她转了一个身,把手脚都搭在松软的被子上。
玄枵松了口气,解脱一般地从床上撑起身子。
玄枵看着床上毫无形象的人,心想,以后可万不能让她再和别的男人喝酒了。
酒品差成这样,对两个人的名声都不好。
玄枵揉着太阳穴,打开门,一眼就对上了站在门外的鹿茸。
鹿茸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有点心虚:“那个……主子你要喝醒酒汤吗?我马上就去买!”
玄枵简直有点眼前一黑的感觉,默默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玉箫,对着鹿茸的抽了好几下:“在外面待了这么久,玩野了?不是让你出去吗?”
鹿茸捂着被抽得生疼的胳膊,喊怨:“我出来了呀!我不是站在门外吗!”
虽然他确实扒着门缝,偷听了一下,但是!但本来就出来了!
鹿茸看着自家主子,突然恍然大悟:“主子,你刚才……是恼羞成怒了吗?”
玄枵举着手里的玉箫,玉箫在灯火的照耀下,散发着阴冷的光芒:“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鹿茸缩了缩脖子,一溜烟似的跑开了,不敢再多言。
玄枵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低声喊了一句:“回来。”
鹿茸从树后面探出一个头:“怎么了?”
玄枵:“过来。”
鹿茸有点不太敢过去,但又不敢不过去,便走三步停一下,走三步停一下,慢慢的挪到了玄枵的面前:“怎,怎么了?”
玄枵居然也没有责怪鹿茸的磨蹭,他开口之前甚至还有些吞吞吐吐:“今夜的事情,如果沈雅媅忘记,你就不要和她提起,知道了吗?”
鹿茸小鸡点头,瞄了一眼屋内:“那如果没有忘记呢?”
玄枵有些头疼,活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被姑娘非礼,还要顾及姑娘名声的事情。
玄枵轻叹一声:“如果没有忘记……那也不要提醒她。”
鹿茸连连点头:“主子,你放心走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沈雅媅和未来的小主子的!”
玄枵满头黑线,声音都拔高了一点:“我没有……!没有什么小主子,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玄枵以为鹿茸会说什么坐怀不乱的时候。
鹿茸天真地问:“可是,他们都说躺在一张床上就能生小孩了呀?怎么会没有小主子?”
“不是躺在床上,是……唉……”玄枵感觉太阳穴在一突一突地跳动着,有种越描越黑的趋势。
鹿茸还在好奇:“是怎么?”
玄枵看着鹿茸求知若渴的眼神,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等回去,给你找个媳妇。”
玄枵离开房门口,一边走一边想。
十五岁,都可以当爹了。
每天罚抄,好像确实不太好,脑子都要抄傻了。
鹿茸傻了眼:“啊?娶妻?”
鹿茸赶紧跟上玄枵:“主子!我还不想娶妻!”
玄枵不顾鹿茸的哀嚎,走到隔壁房间,关门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