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哀毁骨立
“血止不住了！”
“能输血吗？”
“先试一下！”
乾清宫，嘈杂一片，所有人似乎都慌乱了神。
徐皇后的乳癌再度溢出脓血，并且这次依旧与上次一样止不住血。
很快，乾清宫内不少太监宫女都被验血并抽血，可不管多少管血输入徐皇后体内，她的血却没有一点止住的痕迹。
“凝血功能出问题了！”
进行止血的一名女医着急的对身边其它女医交代，四周女医闻言纷纷脸色惨白。
在交趾做过无数场手术的她们十分清楚，凝血功能一旦出现问题，那便不是她们能解决的问题了。
“陛下，皇后殿下说不用抢救了……”
太医院院使闻言跪下，女医们同样。
这是为数不多朱高煦听到徐皇后称呼朱棣为夫君的时候，不仅是他朱高炽他们也很少听到，因此他们都愣了下。
那是患上乳癌的位置，自徐皇后日渐消瘦，它便显得尤为“庞大”。
“您们等一字时再进来！”
当气喘吁吁的朱高煦跑入殿内，众人都没注意到他，直到他扶住了朱棣，众人才反应了过来。
见朱高煦不说话，朱棣推开了朱高煦，生气的叫骂着。
朱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接抓住了朱高煦双臂，可朱高煦闻言如鲠在喉，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我娘真的治不好了吗？”
得知徐皇后病重，徐辉祖他们都在乾清门外候着，如今只要宣传一声，一字时便能出现在殿内。
手术床上，徐皇后胸口不断流出脓血，一侧凸起得吓人。
朱棣凑上前来，握住了那无比枯瘦的手，同时也对外叫道：“让魏国公他们三人进乾清宫吧！”
关键时刻，亦失哈硬着头皮带着太医院院使走上前解释，可朱棣如暴怒的狮子，找补着能挽救徐皇后的一切办法。
朱棣气得胡须发抖，殿内却传来了徐皇后虚弱的声音：“夫君，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是可以做手术吗？给俺妹子做手术啊！”
“治不活俺妹子，俺要你们陪葬！！”
“陛下，这不能进去，您还没消毒！”
“是”女医们被吓的脸色苍白，急忙按照朱棣的吩咐来为徐皇后清理一切。
走入偏殿，越过屏风的朱棣瞧见了令他都忍不住发抖的一幕。
朱棣不想让儿女瞧见自家妹子这副狼狈的模样，因此吩咐过后，便攥紧了拳头，狠下心道：
“给俺妹子清理好，换上衣服……”
院使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朱高煦闻言如坠冰窟。
“殿下？！”
他们的举动，让朱棣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摇晃了几下，好在身后突然伸出手扶住了他。
朱高煦喘着粗气询问，他没听到前面的话。
“凝血功能已经不行了……”
“最多…最多…最多两刻钟……”女医话音落下，朱棣便闯了进去。
“陛下，臣……”
偏殿的门被打开，被外面动静吓得不轻的女医走了出来，一身白袍染了不少鲜血，触目惊心。
不过众人都知道，此刻的他不是在骂朱高煦，而是在骂他自己。
“混账话！俺没有说停就不准停！”
“去传我舅舅他们。”朱高煦对亦失哈吩咐，亦失哈连忙跑出殿内，顾不得所谓仪态。
朱棣听到这声音，脸上立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朱高煦也反应过来，沉声询问道：“我娘…还能撑多久？”
此刻朱棣便是溺水之人，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抓住的东西，但他的要求注定无法实现。
朱棣好似发了疯般，双目赤红的对众人吼叫，更是想要走入偏殿内。
“陛下，凝血出现问题，这代表皇后殿下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
看着所有女医停下了抢救的举动，站在门口的朱棣着急的叫嚷，站在他身后的朱高炽与朱高燧、朱玉英等人也脸色惨白，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家母亲的结局。
偏殿里，朱棣瞧着女医们将自家妹子的伤口缝合，随后塞入棉花。
女医们拦住了朱棣，朱棣急红了脸：“想办法，俺不管你们想出什么办法，现在立马给俺救活俺妹子！”
“什么意思？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二，快！想个法子救救你娘！”
“要你有什么用！你不是知天文晓地理吗？！”
那画面瞧着他虎目模糊，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他回头擦了擦，再回头时便见到徐皇后被扶着坐在了拔步床上，身旁还跪着不断为她输血，并不断更换她胸口棉花的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