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便我将漠北收入囊中,这也并非代表朝廷就没有外敌了。”
“西边还有数以百万,乃至千万的蒙古人,他们未必不会卷土重来,故此你日后若是即位,也不能掉以轻心。”
“儿臣知晓,请父亲放心。”朱瞻壑肃穆作揖,朱高煦也颔首道:
“你这次南下,先在京城好好休息,陪陪你爷爷,等明年元宵过后再南下去云南。”
“陇川那边,等到明年元宵过后就会开始铁路的修建,只可惜当地地形复杂,不能联通昆明,若是可以,那便省去朝廷许多事情了。”
朱高煦略带惋惜,朱瞻壑也颔首道:“儿臣届时去看看当地的情况,事后会与父亲您书信的。”
“嗯,你先去忙吧,对了,去大明宫了没有?”朱高煦不免提醒朱瞻壑,毕竟他有时候事务忙,朱棣一个人在大明宫也甚是无聊。
如果不是自己承诺了会让他率兵北征,兴许朱棣恨不得天天叫自己去大明宫与他说话。
“去过了,爷爷让我来问问您,北征该不会推迟吧?”
朱瞻壑露出笑脸,不等朱高煦回答,便率先说道:“我与爷爷说不会的,现在国库可是十分充盈。”
“嗯,你知道就行。”朱高煦摸摸八字胡,嘴角挂着笑意:
“我正值鼎盛,所欠的帐会自己还,等到你即位的时候,我自然给你留下充盈的府库,你儿子即位的时候,你也要这么做。”
“切忌,为君者不能穷兵黩武,理当王霸道杂之,军政与经济一把抓。”
“先有枪杆子,才能弄来钱袋子。”
朱高煦丝毫不避讳这些,他的身体他知道,好得很。
“儿臣受教。”朱瞻壑作揖表示受教,随后才开口道:“那儿臣就去见娘亲和圻弟他们了。”
“去吧!”朱高煦一挥手,手也下一刻抓住了朱笔,准备好好理政。
朱瞻壑见状,心底不免唏嘘。
虽说自家父亲光看外表似乎才三十二三,但实际上他也是四十二岁的不惑之年了。
自己这次南下理政结束,若是能回来帮帮他,那便也算尽孝心了。
思绪间,朱瞻壑退出了武英殿。
瞧着他退出的背影,朱高煦也隐隐有满意之色。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含着笑意的亦失哈躬身对朱高煦道:
“殿下看样子接触到了不少东西,比较之前圆滑不少。”
“算是件好事,这庙堂不够圆滑是待不下去的,太刚正的人只能是臣子,若是君王,那便是天下的灾难了。”
朱高煦低着头处理着奏疏,随后回答了亦失哈后,便全身心投入了其中。
如今的大明疆域广大,政务也繁杂,加上驻诸国的礼部属国馆也有政务,故此即便他下放了不少权力,但奏疏依旧日渐增加。
好在他才四十二岁,心力还能跟得上。
如此想着,他也渐渐从李英擅自出兵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兴许是他不再想李英的事情,故此这件事情也被他面前那堆繁重的给压到了深处。
相较于他的繁忙,此刻的李英却是激动地无以复加。
“杀!!”
“啪啪啪啪——”
同样是九月中旬,在北京还沉浸在晚秋的时候,青藏高原的阿里地区却已经进入初冬。
零下的天气加上高原气候,兴许只有常年生活在这片高原的人才能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艰苦作战。
在雪山作为背景的河谷中,此刻正爆发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数千身穿怪异甲胄的军队正在被不足千余骑兵追杀,战马的马蹄沉重践踏在倒下的尸体上,耳边的响声络绎不绝,偶尔还能听到打火失败的扳机声。
“跳梁者必诛!”
近千骑兵一手持马枪,一手持短锤,他们在溃乱的乱兵之中横冲直撞,将数千克什米尔王朝的军队蹂躏的精神崩溃。
他们的国王宰因已经溃逃,留下他们这群步兵被明军戏耍诛杀。
整整一个时辰后,这片河谷除了身穿明亮扎甲,手持马枪的明军骑兵外,便再无任何人。
“杀的痛快!”
李英咧嘴笑着,同时对身后吩咐道:“记一下斩获,虽然朝廷不一定给赏银,但记下毕竟有个盼头。”
“另外让俄力思军民元帅府的思若满剌征募两千人,把这些东西作为战利品给我运往喇萨。”
李英如此说着,他麾下的武官也按照他的吩咐进行操作。
不多时,随着打扫战场结束,他们将数千具尸体丢入河中,带着一车车甲胄和兵器向着古格的国都象雄踏上归途。
半天后,他们沿着河流来到了象雄城,而这里似乎已经经过了战火摧残。
象雄城建立在一座土质的山头上,东西宽一里,南北深二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