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大皇子叹了口气道:“事实的确如此。”
他并没有跟他说,他们之前与贺晋发生冲突的时候,是故意向对方发出错误的信号,让对方误以为他是二皇子,那几天里护国公世子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养伤,具体的细节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这贺晋是疯了吗?”护国公世子实在想不通,贺晋就算是再嚣张,也断然不该在这个时候挑衅北梁王啊,他如今也不过区区一个滨州守将,手里也不过是几万兵马而已,就算要造反,这人数也少了些吧?
况且,射杀皇子的罪名在前,他就算是要举兵造反,这也是难以服众的事情。
北梁大皇子却叹子,一脸的自责道:“二弟的事情,说不定是受了我的连累,当时在滨州的时候,那贺晋几次三番的在我们手上吃了亏,他怕不是对北梁皇室早就心生不满了,因此,在看到二弟的时候,才二话不说的就直接将气给撒到了他身上,说起来都怪我,我原以为我们之前为了甩掉他,砍了竹子绑在马尾上故布疑阵也就算是逃脱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追杀咱们到这个地步。”
他一副因为失去手足而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护国公世子心下动容。
“大殿下仁义,哪怕二皇子几次三番的想要陷害您,您都不与他计较,如今他虽说是死在了贺晋手里,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招惹了贺晋呢?大殿下您就不必自责了,您对手足的情谊,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护国公世子说到这里,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心下不免难过。
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没想到,为了一个爵位,竟要对他们父子做到如此地步!
北梁大皇子见状,立即安抚道:“你也不难过,等到了皇城,本殿一定会替你说话的,再者,大家也只是看到你与你父亲待在一个大帐里罢了,并未看到你动手,这笔弑父的罪名,是怎么着也不会定在你头上的,至于兵权……只要能活着,以后都会有机会的。”
护国公世子被他这么一安抚,心里好受了些,但随即又替他担心了起来:“二皇子跟咱们走的是一条路线,咱们没事,他却是死在了贺晋手里,郦妃会不会对您有芥蒂?”
郦妃就是北梁二皇子的生母,以他对那个女人的了解,她几次三番想要害的人没死,而她的儿子却是死了,她怎么着也会把这笔账自到大皇子头上的,到那时……
护国公世子是真的替他担心起来。
北梁大皇子叹气道:“无妨,左右我是还活着,到时候,她就算是要迁怒,我受着便是。”
护国公世子:“殿下……”
全程偷听完两人对话的君月染和长孙璃,面色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要说女人的绿茶有段位,那么男人茶起来,那还真没女人什么事。
这个北梁大皇子,明明就巴不得他那个二弟早点死,却偏偏还要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好兄长的样子。
“我不过是随意给了他点建议,那日我看他答应的时候还一副勉强的样子,这会儿看着似乎半点也无。”长孙璃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道,“我就说嘛,那个女人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普通单纯又善良的小白兔。”
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自然是指和硕长公主了。
“握他们所说,那位护国公二公子能力平平,那么此次去平叛,他定然会失败,到时候,北梁王会趁机收回兵权,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君月染看着他,眨了眨眼。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遗漏的我再给你补上。”长孙璃伸手拨开了她撩到脸前的发丝,目光温柔的说道。
只要有他在,没人能伤害她。
君月染摸着下巴,看着他问:“这北梁王到底有几个儿子?公主不能继位吧?”
她得先问清楚,万一有国家跟苗疆一样,女的也是能继承王位的,那她就还得把那些公主也打听一遍。
好在,长孙璃闻言却摇头道:“北梁的规矩跟大夏是一样的,只有皇子才有继承权,而且,在北梁,可不分什么嫡子庶子,只要是有能力,就都能争那个王位,北梁王也是不反对这些手足竞争的。”
君月染点头,公主没有继承权就好,免得她不需要费更多的心思。
“目前为止,除了和硕长公主生的大皇子之外,就只有鹂妃生了一个二皇子,如今这二皇子也死了,剩下的,就只有王后生的三皇子,四皇子夭折,五皇子是一个宫女所生,如今也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对王位也构不成威胁。”
也就是说,如今还存在竞争关系的,除了刚刚死掉的二皇子之外,就还只有北梁王后所出的三皇子而已,这要放在大夏,这是嫡皇子,身份地位那都是要高出一筹的。
只是,如今二皇子死了,要是让她知道这一切是被大皇子算计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疯呢?
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君月染就觉得这次的北梁之行特别有意思。
“你带了多少暗卫来?”君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