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师傅,颜星画豁出去,连讨好带着苦肉计都用上,其实她心里清楚,皇甫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伎俩,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老太太眼里,颜星画也就是一个小丫头,看她这么用心良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我一定得给颜先生捧个场……”
颜星画偷偷瞄了一眼皇甫琛,心都提到嗓子眼,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起去。
这时一旁的陆远舟说,“到时候我带几个记者过去,一定帮着颜先生给庆余班宣传宣传……”
“多谢!”
颜星画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就跟老夫人告辞离开,颜星画刚走,皇甫琛就对陆远舟表里不一嗤之以鼻,“刚刚谁说人家只是一个戏子的?”
陆远舟立刻推翻自己之前说辞,“在我这,戏曲是艺术,这些唱戏的自然就是艺术家,到你那就行不通,反正督军看上赵秀云,你有本事跟督军说去。”
这话戳到皇甫琛的软肋,半天缓不过气。
一旁的陆远舟笑得洋洋自得,心里想着,却是颜星画挑帘进门那一刻,屋子里蓬荜生辉的画面,陆远舟默念颜星画,觉得这个名字如人,如诗如画。
老夫人有些困乏,皇甫琛正好送这个酒肉朋友离开,走到院落,陆远舟顿足,“我明天能不能来看戏?”
“你是来看人,还是来看戏?”
皇甫琛知道他在国外私生活不太检点,他从来不置喙,毕竟研究艺术的人,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
陆远舟本就是风流才子,再加上家财万贯,这些年来基本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国外国内都有风流史。
皇甫琛怕他嚯嚯颜星画,看他笑得意味深长,就叮嘱一句,“颜星画虽然是戏子,她有她的人生,你别把她带到你的世界里领略尽了风光,回头又一脚踢了。”
“皇甫琛,你看我辜负个哪个女孩子?”
“是,你没辜负过,你是全部都拿钱打发,摘了花尝了鲜,任由人家自生自灭去了,见你之前还好好的,遇见你之后就成了残花败柳……国内跟国外不一样。”
皇甫琛说得严肃认真,陆远舟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神色微沉,片刻后突然大笑,“皇甫琛,你不会真喜欢她吧!”
“不喜欢!”皇甫琛直言。
陆远舟掀了掀眉,一副那你管得有点宽的表情,吹了一声口哨,迈开潇洒的步子朝着门口走过,走到门口抬起手臂摆了摆,“拜拜!”
西厢房。
外面下雨,屋子里就有点潮湿,西宝端来了一壶西湖龙井给颜星画沏茶,小声问,“师傅,少帅同意去看戏没有?”
这些天,颜星画变化太大,对西宝来说是惊喜。
曾经不理闲事的颜星画,如今做的事情却处处透着人情味,她也觉得自己有如站在四月天的风里,暖洋洋的。
师傅跟师祖闹翻后,心情一直不好,常常发脾气,她其实知道师傅是不愿意离开庆余班,但当时师祖说她急功近利,并且让她闭门思过不能登台。
戏台就是师傅的命,所以当时师傅就跟师祖决裂……
“不知道!”
“那我们到时候还要唱吗?”
颜星画可以想象,到时候戏台下冷冷清清,只有三三两两的观众,而师兄们需要在台上一连唱三四个小时,想到这,颜星画忧心不已,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心急。
这时罗小仙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笑嘻嘻地进来,“星画师姐,明天能不能让我唱佘太君?”
在洪福班,颜星画就是老大,上一世,只要谁给足她大洋,她指谁上场谁就能上场,她才不管什么人情事理。
上一世不管是洪福班还是庆余班,所有的人都对她恨之入骨。
罗小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漂亮的簪子,颜星画看了一眼,“你扮佘太君年龄不够,唱不出那个气势,还是让知遥师姐唱……”
罗小仙撒娇,“别这样嘛,我这还有好东西呢,是我妈留给我的翡翠镯子,师姐你看一眼就会喜欢。”
颜星画知道罗小仙打的什么主意,自己爱财,是想摆脱戏子的身份,罗小仙一心想的却是攀权附贵。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来这并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可是罗小仙为了攀附男人,使尽手段,最后糟蹋了好几个新来的小徒弟。
颜星画皱眉头,“罗小仙,你不会是为了让少帅看到你,所以一定要在明天露脸吧。”
罗小仙被猜到心事,脸一下红了,但平时颜星画有利可图就不会拒绝她,“师姐,反正佘太君也没有多少戏份,你就让我上台吧!”
“不行,知遥师姐是青衣,戏角就那么几个……”
“星画师姐,师傅都默许了,你就让我唱一场,就一场……”
罗小仙使出浑身解数,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颜星画拒绝,她气得脸都白了,拿起盒子摔门离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