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上精细到这等地步。
如臂指使,分毫不差。
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动作——面具人的精神力停下时连一瞬间的轻微颤抖都没有,他完全能感觉到。
面具人并没有给柳宜春时间去进一步思考。
就在柳宜春意识到可能存在危险的这个时候,面具人的精神力突然从脆弱易折的针尖变成了功率巨大的电钻。
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地,带着真实的狂烈的压迫感,猛然钻破了钢板!
柳宜春甚至“听”到了电钻的轰鸣声。
尖锐的刺痛与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令他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直接收回了体外的精神力。
这时,周遭的声音才陡然清晰起来。
“怎么还没出结果啊?”
“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千万要赢千万要赢千万要赢……”
显示屏上不断变换的数据终于固定。
内心急迫,一直紧盯着结果的赌徒口中爆发出惨烈的惊叫。
柳宜春此时再看向面具人的双眼,情绪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
面具人依然维持着自己优雅的做派,仿佛完全没有经历过一场刺激乃至要命的精神力对冲。
“还继续么?”对方连语气都格外散漫。
柳宜春之前觉得面具人是年少轻狂,恃才放旷,丝毫不懂规矩,甚至可能连他是谁都没了解过。
现在突觉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对方哪里是不了解,分明是实力强大到深不可测,无需在意地方规矩和人情世故。
再不敢小瞧面具人,柳宜春站起身:“您的天赋,停留在第一层未免太委屈,我想,您完全有资格接受赌场的邀请,前往二层,那里才是真正适合您的地方。”
闻言,面具人低眸思考,片刻后点头,接受了他的邀请。
面具人指腹轻敲桌面:“这些。”
柳宜春立即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荷官。
“我来处理,之后汇入您的账户。”荷官迅速开口。
面具人满意起身:“还请带路。”
柳宜春这时才有机会去分析面具人的声音,就如之前荷官说的那样,性别难辨,只是尾音总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柳宜春倒是有个相熟的人也这么说话,不过对方还要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成熟风韵。
面具人的声音更偏向一种少年人的随意散漫,不在意听者感受,也不考虑听者会产生什么样的感受。
从这个角度推断,面具人是个非常自我的人。
“等等!你们不能走!”
一名赌徒拽住面具人的胳膊,想要强行将其留下。
面具人顺他意在那里停下,不再走动。
“我一分钱也没有了!全输给你了!”拦人的赌徒无比愤怒。
不止是他,其他赌徒也怀揣同样的想法,只是他们尚且维持着冷静,换作柳宜春不在场时或许冲动上头谁也拦不住,但现在柳宜春就在旁边,他们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面具人任由赌徒拉着自己,转头轻飘飘地朝他看去。
这个眼神进一步激怒了赌徒。
“反正老子也付不起,别想直接拿钱走人!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赌徒拳头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到面具人身上。
与此同时,他还用另一只手紧紧攥住面具人的衣服防止其挣脱。
面具人没有任何动作,好像被威胁被恐吓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受胁迫者不在意,柳宜春却不能继续放纵,他稳稳抓住赌徒急速下落的拳头,厉声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赌徒豁出去了。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便由不得他回头。
柳宜春的手被赌徒猛然甩开,他一把将面具人拉向自己,空余的手靠近面具人,预备掐住对方的脖子。
原本赌桌边的赌徒们也惊得要站起来,附近的赌桌更是有不少赌徒伸直脖子想凑近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么输不起,一开始赌什么?”面具人蓦地说。
语气随意中又含着几分烦躁与厌恶。
俨然火上浇油,荷官都为面具人捏了把汗。
冷眼旁观的同局赌徒们心情复杂,既希望赌徒的怒火再次迸发上一个台阶,给这冒出来的年轻人一点颜色看看;又希望赌徒被反制屈服,从而彰显出他们选择按兵不动的明智来。
柳宜春已经打算强制入侵赌徒的大脑,操纵他停手了——
赌徒的手骤然停在面具人唇下十余厘米处。
“落子无悔。”面具人漠然道,“你已经上过赌桌,体会了大额下注、结果揭晓前无与伦比的刺激感,就万万没有要求我偿还的道理。”
“不过既然你不打算和我讲道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