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狼心狗肺?
简直是泯灭人性!
李至刚瞬间注意到,这位至交好友神色的变化,不悦道,“少盈,你在想什么?”
刘观闻言,神色变化更是莫测,甚至几分欲言又止。
李至刚冷笑道,“莫非少盈你,以为我错了?”
此刻他心中,已经生出一团火来!
我跟你说我高兴的事儿,你不高兴,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对我有意思,还是觉得我做事有意思?还是认为,我李至刚做人行事都不够意思。
你是我的朋友,我高兴你不替我高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在李至刚心中,他对刘观的定位,从来都是刘观是他李某人的朋友,而不是李某人是刘观的朋友。
“你说错了吧?”刘观皱眉道。
“哦,那在下洗耳恭听!”李至刚坐直了身子,猛的喝酒口。
“属他妈翻脸猴子的!”
刘观心中骂了一句,嘴上却郑重其事的说道,“以行,曹国公不过是被皇上发作了,算不得倒霉吧?”
“他又不是第一回了!哪一回犯错,皇上待他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再说,就算他丢了差事,也当不着倒霉这二字呀!没了差事,人家就不是世袭罔替的国公了?”
“理藩院人家管着,皇城禁卫人家管着,南书房人家还在”说着,刘观正色,一指李至刚,“以行,你唐突了!这话到我这就打住了,我就当没听见。”说着,他又叹气,“这话要是传出去,你不得罪人吗?”
瞬间,李至刚愣住。
然后心中,霍然高兴起来。
“到底是我的朋友,一心为我着想!”李至刚心中暗道,“他刚才神色犹豫,原来却是担心我说错话得罪人!而不是因为我,因别人倒霉而高兴!”
越想他心中越是高兴,越觉得刘观这人,真是好朋友。
“啧,你没懂我的意思!”李至刚愈发来了诉说的兴趣。
刘观正色道,“那你为何这么高兴?”
“你想想,你好好想想!”李至刚得意一笑,“南书房这些大臣当中,谁没让皇上发作过?”
说着,他站起身,笑着来回踱步,“如今算起来,是不是只有我,没让皇上发作过?”
刘观一愣,他是真愣了!
“就为这个高兴?就把自己喝成这样?”他心中暗道,“就因为除了你都被皇上处置过,你就高兴?”
“别说皇上发作大臣,就是上官发作下级,不是也正常的事吗?谁办事还不犯错了?怎么到你这,就这么高兴?”
想着,他看看李至刚,心中又道,“以前这人,未爬到高位的时候还有些掩饰。而如今独掌大权,还真是有些原形毕露了!”
“呵呵,这话,我回头要是跟曹国公一说。看日后还笑不笑得出来?别说笑,到时候让哭都找不到地方!”
“你说,是不是只有我,没让皇上处置过?”李至刚眼睛发亮的追问。
“嗯!”刘观沉吟道,“以行你办事滴水不漏,而且一切都秉承圣心,凡事都以皇上马首是瞻,又从无二心,只办事不认人,皇上宠信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发作你!”
“哈!”李至刚大笑,“知我者,未少盈也!”说着,对外喊道,“拿酒来,快!”
酒,再次满上。
李至刚倒了两杯,自己先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刘观。
“这杯,敬以行!国之能臣!”刘观举杯,也是一饮而尽。
“痛快!”李至刚笑道,“南书房本为大明无名之内阁。其中之人,皆是无名首辅大臣。而在这些人之中,除了我李至刚,都被皇上给处置过!这说明什么?”
“说明只有你,办事最合皇上的心意!”刘观顺着他的话头说道。
啪!
李至刚一拍大腿,“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你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儿!”刘观心中冷笑。
“不瞒你说,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李至刚又大声道,“平日我在南书房,这个看我不忿,那个看我翻白眼,这个离我远远的,那个皮笑肉不笑的!”
“就说曹国公,虽看着和我亲近,可他心里,真的就瞧得起我了吗?”
这话,猛的让刘观心中一惊。
“因为他知道他日后也有求着我的地方!”李至刚哼了一声,“他们心中,大概都没怎么看得起我,都高高在上”说着,做了一向下看的姿势,“就这么看我!”
“可是呢!现在看来,谁才是大明的良臣?谁才能真正的为皇上分忧?”李至刚又道,“也就我了吧?”
说着,他忽然追问,“少盈,你说!”
“嗯!”刘观是真的懵了,“我说什么?”
“你说万岁爷心里是不是也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