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哭了一场!”
闻言,王八耻脸上的笑容又变成了悲伤
“那是什么呀?”他抹了一把泪水,看着王虎子带来的包袱。
“大姐给您做的衣裳新鞋新袜这不过年了嘛”
“好好好,自己的命我自己知道,我这正缺装老衣裳!穿个人闺女做的衣裳上路,我也算没白养儿育女一回”
王虎子皱眉,“爹,大过年的”
“哎,我看开了”王八耻吃了一口皮冻,食不知味的嚼着,“皇上没想我死何广义那王八蛋却想打死我王八蛋,他早晚遭报应”
“他怕他知道万岁爷念旧情心软,怕哪天我再回万岁爷身边去这个黑心的狗崽子”
“对了”王八耻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在应天府的差事还干着呢吗?”
“啊?”王虎子愣住,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别干了!咳咳咳”王八耻痛苦的喘息,强忍着没发出呻吟,“赶紧,带着你姐和孩子走也别回老家大明朝快迁都了,往南走”
“我留给你们的钱,足够你们吃用好几十年的往后,这个家就靠你小子了。你是个带把的爷们儿,得给你姐和外甥女当靠山”
“要稳说白了,夹着尾巴做人才是正道!不能争强斗狠的毕竟我不在了”
说着,王八耻的眼角突然猛的一跳。
唰的抬头!
他的目光,狐疑的落在了王虎子的身上。
青色的太监服,竹胎的钢叉帽
腰间的皮带上悬挂着一块木牌
“到底谁放你进来的?”
王八耻颤声儿道,“这是孝陵好像只有朴无用说话才管用他为了让你进来,让你装作太监?”
“爹”
“你过来”王八耻突然惊恐尖锐的喊道,“过来让我摸摸”
说着,啪
他的大手,捏住了儿子王虎子的脸。
“儿子儿子啊!儿子?”
王八耻断断续续的哭喊,“你胡子呢你下巴嘴唇上的胡子呢“哭着,陡然喊道,“你胡子呢?”
“爹”
王虎子平静的看着父亲,缓缓后退跪倒。
“我听给您看伤的太医说您伤的太重,挺不过去了”
猛然之间,悲从心中来。
王虎子泪如雨下,“这是孝陵,按大明朝的规矩,守陵的太监宫人,不能死在这儿”
“您真要是挺不过去的时候,没人伺候您!”
“就是随便拿布一裹,给您送到边上庄子里去”
“等您断气了随便找个乱坟岗子”
“爹”王虎子抬头,“您养活儿子一场。儿子不能让您老当孤魂野鬼儿子得发送您给你摔盆儿”
“我”王八耻瞬间蹦了起来,一个窝心脚,“我曹你妈的”
“我曹,我曹我曹”
王八耻疯了一样,在儿子身上踢打着。
“我曹”
“我曹”
“你狗日的你狗日的”
打着,骂着
王八耻一把狠狠的搂住王虎子,仰头哀嚎,“我的儿子呀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