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知道莫,昨天大少爷发疯了,她差点把你舅舅一家全给打死啦。”
发疯。打死。
这两个词怎么听怎么可怕。
对于昨天后续发生的所有事,锦虞全然不知,昨晚她醒来,孟今砚问她打算怎么处理舅舅一家,她当时给出的回答是送到警局去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换来他的冷笑,她便知道他有自己的处理方法。
现在听温初月这么一说,锦虞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他所谓的处理就是把人打死?
小姑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曾察觉到锦虞面色的惊慌,继续叽叽喳喳分享,“我听我爸说,你舅舅鼻梁骨断了,你舅妈耳朵聋了一只,你表妹被打成重度脑震荡,你表哥最惨啦,他不仅手脚各断了一只,就连门牙也缺了一颗,听说现在说话还漏风呢。”
温初月是知道林家人对锦虞的所作所为的,所以这会儿是恶人恶报,大快人心的口吻。
但锦虞却是有被吓到,她强忍着恐惧问:
“真的是孟今砚一个人动的手吗?”
温初月还以为锦虞这是不相信孟今砚的实力,小鸡啄米道:“当然是大少爷一个人的手笔,大少爷在特种兵里训练了三年的,一般人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当年法明珠买凶杀人,大少爷直接以一敌十个……”
温初月后面还说了很多,但锦虞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因为知道了孟今砚的凶残,她藏在被子里的手紧攥,眼前更是莫名多了一些画面感。
孟今砚是如何揍断林海的鼻梁骨,又是如何让张茹的一只耳朵变聋,以及怎样让林芊芊成了重度脑震荡,还有林锐是如何被他弄断一只手和一只腿……
那一帧接着一帧画面被她脑补出来。
她耳边只有惨叫声,她鼻腔里只有血腥味,她眼前只有孟今砚那张沉冷不近人情的脸。
这些明明只是她脑补出来的,可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如临现场,孟今砚在处理完他们四人后,缓缓地向她走来了,他走得很慢,嘴角的笑很淡,明明对她没任何敌意,可不知为何,锦虞还是恐惧的后退了。
也正是随着她脚步的后退,男人嘴角的淡笑荡然无存,紧随而来的是阴鸷寒冷。
“锦虞,你在害怕我?”
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没有。”
温初月说得正起劲时,听到锦虞忽抱着身子来了句“没有”,连忙半起身去碰了碰她,“少奶奶,您怎么了?”
锦虞猛地惊醒,一双杏眸噙满了恐惧。
她问:“孟今砚走了吗?”
温初月不明所以,“大少年今天还没来医院啊,你是想他了吗?”
听到这话,锦虞头摇得像个是拨浪鼓。
“不想!”
“……那你”
话未说完,锦虞打断,“初月,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睡一觉。”
闻言,温初月有些忐忑。
难道是她刚才说了让她不爱听的话吗?
可细回想一番,也没有啊。
背着包起身离开之际,她轻声交代,“那我就先回去了,少奶奶,你别忘记我和你说过的那些人,要是她们钻了空子进来找你,你一定要防备着他们……”
温初月交代了很多,但锦虞抱着被子侧躺着时,却是左耳进右耳出。
舅舅一家待她那般恶毒,确是死有余辜,她也从未想过要原谅他们,甚至曾想过要把他们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双倍奉还,但她那都只是想想,从未付诸过行动。
可如今,孟今砚的动作却是如此的迅速。
随便一出手,便把他们折磨得断手断脚,落下残疾。
这虽是他为她撑腰了,替她做主了,可不知为什么,锦虞的心很是忐忑。
甚至很害怕。
他现在能对他们动手,那要是有朝一日自己在他面前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他会不会也直接把她抓起来暴打一顿啊。
她是见过他打人的,狠戾暴力。
而且,他自己也说过的,不管男女,只要惹了他,他照打无误。
想到这,锦虞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还没消肿的脸,他是被迫和她领证的,相处的这几天,他把对她的嫌弃厌恶实实在在表露在面上,等到孩子生下来,还要九个月,在这就九个月里,她真是没法保证会不惹到他。
毕竟,他那个人阴晴不定。
忧心忡忡想着这些时,困意袭来,没消一会儿,她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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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还在集团加班的孟今砚收到了老太太发来的语音——
“阿砚,今天你和小虞微信联系了没有?”
听到这话,男人略有些烦闷的扯了扯领带,得,这才第一天,老太太就查上岗了。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后,他按着语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