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峣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陈桑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也是当年陈振山死后,她苦苦追寻的真相。
霍景宏皱着一张脸,终于在众人面前,说起那段尘封已久的过去。
“江珍莲当初可是自己主动勾搭的我,正好那段时间我对少妇比较感兴趣,就跟她试了试。没想到有一天在她家玩的时候,被她临时回家的丈夫无意间撞破了。”
“江珍莲那时候就说,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陈振山这个活口。我当时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还劝她跟他丈夫好好说,别到时候再来找我的麻烦。没想到过了几天,我就听说陈振山跳楼自杀的事。”
陈桑恨得想一刀捅死霍景宏,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是江珍莲动的手?”
霍景宏的回应有些模棱两可:“应该是吧。等我知道的时候,就看到江珍莲带着一大笔钱和一个女儿,说要跟我结婚。我怕这个女人疯起来连我都杀,加上害怕她把这件事闹大,会让我惹上麻烦。权衡之下,我只能同意了。”
天知道当初江珍莲带着江榆嫁入霍家时,他在背地里被多少人嘲笑是个穿破鞋的。
霍景宏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任由这些流言愈演愈盛。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不跟江珍莲亲近。
与此同时,他心里还存着一个想法,想让江珍莲对付霍峣。
霍景宏没掌控过霍氏的实权,不代表他不想坐这个位置。
他心知江珍莲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便想坐山观虎斗。
斗赢了,他可以顺势挤掉霍峣成为霍家的掌权者。
斗输了,他也不亏,顶多继续现在的生活。
而让江榆进入霍氏任职,就是江珍莲跟霍峣之间权衡博弈的第一步。
霍景宏起初还以为有戏,却不曾想没过多久,就发现江榆被踢出了霍氏。
不过,看在江榆被周宴京看上的份上,他不介意借此多结交周家这门亲事。
霍景宏:“我知道的就这些东西,已经全部交代了。”
陈桑直觉有些不太对劲:“不对,还有江榆房间保险箱里的那块玉佩!你明明认识那块玉佩!”
霍景宏面色一白,眼珠子提溜转悠着:“那是江榆的玉佩,我当然见过。江珍莲之前特意说过,这块玉佩要留给江榆当嫁妆。”
明明他的解释看似毫无破绽,但陈桑总觉得他在撒谎。
玉佩背后的秘密,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还有,当初外婆离世前,明明只给了江珍荷一块玉佩当传家宝,为何江珍莲和江榆的身边又会平白多出一块新的玉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多太多的谜题盘踞在陈桑的脑海之中,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可此时此刻的霍景宏,却明显没了继续配合的心思。
“刚刚警方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跳楼。”
身穿制服的警察不知怎的,突然抵达宴会厅现场。
霍峣和霍老爷子相互对视一眼,眉心微蹙。
显然,他并没有拨打报警电话,只叫了救护车象征意义地将江珍莲送去医院。
这件事的后续发展逐渐脱离事态掌控。
不光是霍峣和霍老爷子,就连陈桑也意识到了。
霍老爷子趁着众人不注意,握紧霍峣的手腕,跟着眼睛一白,突然晕了过去。
霍峣立刻将人扶住,面色紧张:“爷爷,你怎么了?”
他当即扶着人准备送往医院,中途警方试图阻拦,但碍于霍老爷子年事已高,只好暂时放行。
不明所以的霍景宏以为霍老爷子真出了什么大碍,急得大喊:“爸,你别吓我!”
但霍景宏身为江珍莲的丈夫,在江珍莲的死尚未确定是自杀之前,没法跟随霍老爷子一块去医院,而是得先一步接受警方的问询。
随着警方的介入,霍氏的年会暨老爷子寿宴的盛大酒会,彻底变了味。
作为对江珍莲之死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陈桑赶在警方问到她之前,第一时间找到陆昀知。
她刻意压低声音询问:“陆昀知,你刚刚到底给她喂了什么?”
先是让江珍莲吐真言,后是让她选择自杀。
要说陆昀知喂的东西没猫腻,打死陈桑都不相信。
陆昀知面色不见丝毫慌乱,微笑着跟陈桑做科普。
“一种能融于菌子,性能跟菌子相差无几,却会诱导人自杀的药水。忘了说,陆家名下的产业除了古董圈之外,还涉猎医疗科技这一行业。”
这一番话经由这个男人的口中说出,被他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人命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草芥。
陈桑下意识退后几步,跟他保持距离:“你这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