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懒得听你废话!”谢承泽手中大刀猛然一挥,龙虎生风,“再不让开,本殿便拿你先开刀!”
“那便拿在下开刀,只是不知殿下能不能担得起杀害无辜百姓的罪名了!”俊美青年倔强得仰起头,双臂与嘴唇微微颤抖,身体却强硬地没有挪开半分,似是当真豁出了性命。
“荆泽,快让开!”朱小彪推开身上护着他的美妾,朝着那青年吼道,“你们都走!陪着我白白送命干什么!”
“大人当初救了我们一命,我们的命早就是你的了!”荆泽沉声低吼,“我们绝不可能看着您置于危险而不顾!”
他双眸紧闭,朝着谢承泽吼道,“殿下想杀他,那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好啊!很好!”谢承泽被气笑了,他大手一挥,便是下令道,“来人!把这几个人绑起来带上马车!都是些不可多得的美人,死了多可惜,本殿要带去益州,一路好生‘照顾’!”
他说完,随行的侍卫们回过神,立马麻溜地将这些人全都拖进了马车里。
“放开我!放开我!”荆泽奋力挣扎,愤怒地喊道,“狗官!你不配为皇子!有本事杀了我啊!”
他荆泽宁可死,也绝不再受第二遍屈辱!
谢承泽抠抠耳朵,装作没听见。
沈渊注视着这一切,大概明白了谢承泽想做什么。
前世那场刺杀,谢承泽受惊大怒,得知真相后直接赐死了荆泽等人,并未看清其他人的脸,再加上年岁已久,恐谢承泽早已忘记当初对朱小彪忠心耿耿之人都是谁了。
所以昨夜才哄骗朱小彪,做了一场假戏,诈出这些愿为朱小彪报仇的人。
将前世刺杀自己的人,收买利用为自己的死士,是谢承泽此人一贯的恶趣味。
他还是他,聪明了些、狡猾了些,可恶毒的底子从未变过。
沈渊心下失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失望,或许是因为,那个眼神灼亮清澈的青年,曾有那么一瞬,让他想起了幼时给他吃甜橘的小少年。
他前世离开京城时,也曾念念不忘,可终究抵不过斯人已变,待回神之时,二人已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再无归好可能。
待那些美妾被塞住嘴绑上马车,朱小彪麻溜地爬了起来,毫无刚刚的畏惧惶然之色。
地上摆放的箱子尽数搬上了马车,谢承泽抬脚上了车,也早已无了刚刚的凶狠之色。
他淡淡道,“启程,去益州。”
马车离开县衙后,直到日上三竿,被下了蒙汗药的朱县令和朱夫人才悠悠转醒。
而那时,二皇子的车队早已带着朱县令贪污十年得来的财宝离去,只剩下嚎啕大骂的朱县令和神色微妙的朱夫人留在原地,望着空落落的库房满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