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沈渊会来自己房间找自己继续商谈赈灾粮归还的事情,然后发现自己离开的踪迹,所以才有胆子独自一人离开?
好像确实这个更有说服性,但谢承泽仍旧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既然并无离城之意,何必走那么远,害得自己差点被冻死,二皇子有那么傻吗?
正思索着,突然感觉额头撞到了什么,他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沈渊的身后,撞的正是对方的后背。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沈渊见他一脸沉重之色,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题,视线落在谢承泽的脸上闪烁了几下,随即打趣道,“连路都不看,真不怕滑倒伤了脸?”
谢承泽连忙摸了摸脸蛋,“没什么,这批赈灾粮,你打算怎么处置?”
沈渊伸手理了理青年的外裘,将他脖颈处漏风的地方掩实,“听你的。”
“哦……哦?”谢承泽抬眸,随即撞入一汪温柔又含笑的双眸中。
他心底微微一动。
这人,怎么突然说话这么矫情。
谢承泽的小眼珠滴溜转起来,沈渊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淡淡道,“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处置,那臣便自己做主了。”
“不不不,我来我来。”谢承泽连忙摇头,随即将视线落向了城外的赈灾粮车。
“让粮官直接把赈灾粮送去营州。”谢承泽咧开嘴角,笑得蔫坏儿蔫坏儿的,“就说这是咱们施舍给太子的,而不是粮官送错的。”
如此,既能将赈灾粮送去营州赈灾,亦能向外界告知,他与太子依旧势如水火。
他二皇子——这是踩着太子的脸面,高调宣示自己更胜一筹呢!
沈渊弯了弯唇,波动的心里多了一分平静。
看来今日的谢承泽,依旧是谢承泽。
若换成旁人,定然会将这笔赈灾粮扣下,待太子亲自出面来要粮,再拖时间查找这赈灾粮到底哪里出了错,而后借此参太子办事不力之责。
只是这样,营州百姓必然要饿上几天的肚子,闹出人命。
而他追随的“谢承泽”,绝不会视百姓的生死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