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事,为师要想一想,毕竟你与他人不同,修炼之法也有异,或许突破口不在其内在其外。”佐老若有所思。
宗政礼司不甚明白:“师傅的意思是?”
佐老不耐烦地说:“师傅的意思就是让你养好伤再说,我现在告诉你,岂不是害你。总之师傅自有计较,到时候就知道了。”
宗政礼司只能放弃追问,佐老笃定不说问也没用,定身法也不是玩笑,心急如焚,却纹丝不动,也是一种折磨。
绯绝颜睁开眼,寰宫熟悉的淡蓝色月影纱簌簌地飘着,淡雅的沉香静静地燃着,还是她熟悉的样子。侍女端上汤药和桂花糖,绯绝颜嘴角微翘,父君还记得她吃药怕苦,要就着糖。
法力虚耗还真不是闹着玩的,以为休息一阵子就好,没想到一趟竟然半月过去,周身乏力不可动,本以为可以立刻修炼秘籍却拖了这么久。
一碗温热的药喝下去,暖流催动经脉畅通似乎舒坦不少。
“区区一个无名之辈竟然也耗得你精疲力尽,是你荒废修行还是巽天佐驱使你太过。若是你惫懒那是无法,若是那巽天佐过分对待我神凤族大祭司,我身为神凤族前族长定然要去理论一番。”冠燚慢悠悠地走进来,看着自己女儿面色依旧无华,忍不住说道。
“多谢父君关心,女儿既没有懈怠,佐老也没有过分。只是……有些轻敌了,本以为可以在她进入虚无界之前解决,却没想到这般棘手。若不是……”绯绝颜想说若不是又宗政礼司从旁助战,她恐怕吃地亏更大,却想着还是不要对父君说的好。父君知晓她与宗政礼司的纠葛大致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给她吃。神凤族贵为上古望族哪能容忍自家女儿与区区凡人牵扯不清,就算如今宗政礼司已列为神职终究是出身不明。父君是最好面子的,还是不提的好。
“若不是什么?”冠燚追问。
“我是说若不是我刚刚恢复神格,法力不稳定可能情况会不一样。”绯绝颜立刻转移话题。
“我看未必,凡间有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终究背负着神凤族,不可能不管不顾。可是对方是亡命之徒,没有退路自然更难对付。就算你离开西域神府,可那里毕竟是西域神府的管辖范围,你孤身犯险,他们连援兵都没派吗?”冠燚问道。
绯绝颜小心措辞,说:“本来女儿就是自作主张,与那魔寇也有些夙怨,不销此生不安。西域神府自然派了人来,只是本来之前受到重创,能派的援兵也不多,来了也未必管用。”
冠燚点头:“这倒是,西域神府之前遇袭我也有所耳闻,再说那巽天佐自恃很高,可怜手下却没有多少强将拿得出手。莲仲在他门下也算他的造化,还有一个当他替身的坐镇徒弟,其余的竟都不够资格。也是太平盛世太久,都懈怠了。”
绯绝颜心里暗自一笑,在父君眼里竟然还有些认可宗政礼司。可是以父君的精明不可能全无知觉,趁着他还不明所以,最好加紧修炼。
“父君何时赐我秘籍?女儿想尽快修炼起来。”绯绝颜坚定地说。
冠燚目光定在绯绝颜身上一会儿,终于叹口气:“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也罢,你是神凤族少有的青鸾,也许注定了有所不同。传你秘籍心法便是。”
冠燚毫不吝啬地拿出神凤族法宝浮光玉,抬手一施法术,浮光玉金光四射,光线耀目流转最后汇集成字:
凤皇瑰意
第一重
璃光流千羽
纹彩动云霓
丹穴盈瑞气
凌空常戚戚
扶摇承玉翼
麒骨燃紫霁
昂梓拂穹荒
冠宇慑蒙纪
金色的字符闪烁片刻后便消失。冠燚收起浮光玉说:“这是第一重的口诀,是外诀,你且练着吧,若是不适合也可尽早抽身。”说罢拂袖而去。
绯绝颜对这八句口诀已经了然于胸,不长却足够深奥了,既然是外诀,应该是最浅显的心法,只是因神凤族也有不同属性,她的父兄皆是火属性,而她是少有的冰属性,体质不同所习道法不同会有很大的差异。
绯绝颜凝心聚法,稳息推脉,六觉全开,内心重复口诀,如口诀所说般荟气运法,可是奇怪的是总会莫名地中断,导致气海外出,前功尽弃,秘籍就是秘籍果然拿来就什么人都能练的,如今连照诀运气都做不到。父君还说要在他监督下联系,如今老人家看也不看,管也不管,和从前有什么两样。小时候父君对她的功课、礼仪、女红看得紧,每每她有修行的难题去问父君,他就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学那么厉害干什么,以后自有你的父君护着你。”然后置之不理,之前说了一堆理由赚得绯绝颜心软,如今还不是一样没有改观。
可是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因为第一重太过容易,他老人家懒得说,或者认为师从西方神母的她应该尽快领悟?他离开时说了一句是外诀,外诀……这几句口诀反复琢磨下来,似乎并不是针对人形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