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刺史一见着李睿,挤出满脸的笑容,随后目光又落在子书婉兮身上。
“难怪昨日小公子立在将军身旁时,本官就觉得此人身份不凡,不曾想是将军的弟弟,还请小公子饶恕昨日的怠慢。”
朔州刺史此时的这番做派,可谓是把戏做足了,子书婉兮见状,连忙道:“大人,是在下年轻不知事,喜欢胡闹。”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就将所有的错处都拦到了自己身上,让人指摘不了骠骑将军,朔州刺史心中暗暗道,面前面容如玉,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的小公子可真是个妙人儿。
想必这样的人,日后有了骠骑大将军的扶持,一定能够在官场上扶摇直上。
几句话,一番寒暄之后,李睿和子书婉兮随着朔州刺史入座,用早餐。
在吃早餐时,子书婉兮盯着桌上,端上来的一道道带有北方特色的早餐,眼色一沉,不由得想到了前世。
前世也是在这朔州城,那时的她为了能够早日匈奴王庭,解除国家的危难,日夜赶路,就是经过这朔州城,也没有在此处用过一丁点的食物。
现在想来那是的自己可真是可笑,为了一个伪君子,这般作践自己。
思及此,子书婉兮想也没想直接端起面前的羊奶喝了下去。
羊奶,绵密浓厚,奶味十足,其中的膻味却让人想要作呕,子书婉兮拼命抑制住身体上的反应,几口下去,就将满满一杯羊奶喝完了。
“大哥,这羊奶真不错,你可要好好尝尝。”一杯饮尽后,子书婉兮笑着说道。
李睿是喝过羊奶,又如何能不知羊奶的膻味大,一般人喝不惯。
现如今,他瞧着眼前的人儿不仅喝完了一整杯羊奶,还笑着让他品尝,他只觉那桃花似的面容上散发出来的笑意不是发自真心的。
思及,子书婉兮喝羊奶时,紧皱的眉头,有些心疼。
他不知子书婉兮为何会这样,却总觉得现在的子书婉兮心中一定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苦楚,只是这个苦楚她没办法同任何人讲。
他不想见到这般自苦的婉兮,他想让她脸上永远挂着满满的笑容,那消失发自真心的的,是幸福的,快乐的。
或许,朔州事毕后,他要好好问问她,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困扰她这么久。
“小弟,你自小就喝不了许多奶,只此今日这一次,日后可不许再饮了。”李睿嗓音沉沉的说道。
李睿这般说着,却引起了朔州刺史的好奇,“不能饮奶,将军这又是做何故?”
“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弟弟自小就矜贵得很,小时候,她喜爱奶制品,却不想有一日食过量了,身上起满了红疹子,惹得我这小弟的父母心疼极了,自此之后,便再也不许她饮用奶制品了。”李睿慢慢的说道。
朔州刺史见此,不由得感叹:将军还真是疼爱幼弟,能将这些记得如此清楚。
而在子书婉兮的心中,李睿的这番话犹如春风般,吹进了她的心中,温温的,热热的,却又不会将她灼伤。
子书婉兮,面上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喜悦,紧皱的眉头也随着那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松了下来。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饮不得奶制品这一说。
大哥,真细心,定是察觉到了她情绪上变化才会如此说道。
如此,子书婉兮也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盛放羊奶的杯子。
半个时辰后,早餐结束。
作为朔州的父母官,朔州刺史想也没想就提出了要带着李睿和子书婉兮二人在朔州城内逛逛,还美其名曰,要带二人好好的感受下边城朔州的风土人情。
李睿幽深的眼眸散发出或明或暗的神色,落在朔州刺史身上。
他清楚地知道朔州刺史名义上是带着他们了解朔州的风土人情,实际上是为了监视他们,毕竟眼皮子底下,惹不出什么大乱子。
李睿就那么静静地盯着朔州刺史,期间没有任何的言语,到让朔州刺史有些毛骨悚然。
然后,朔州刺史转念一想,不就是个骠骑大将军吗?一半功绩都是靠着岳家得来的,有什么神气。
这么想着,朔州刺史继续顶着李睿的目光说道:“将军意下如何?”
李睿笑了笑,“在下到朔州城内逛逛,大人的提议甚好。”
朔州刺史见自己的计谋得逞了,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片刻后,李睿和子书婉兮乘坐一辆马车,朔州刺史单独乘坐了一辆马车,行在了朔州城内。
马车轮子发出“吱呀”的声音快速旋转着,每到一处朔州刺史觉得有必要停车的地方,他就会派人去前面的马车上告知李睿。
子书婉兮瞧着朔州刺史如此不厌其烦,道:“这朔州的刺史大人可真是有趣,陪着我们这般闲逛。”
“闲逛?你真觉得他有这么好的性儿。”李睿敲了敲子书婉兮的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