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中的萧蝶抬头看他,目光澄净又无辜。
反衬的宋郁像个一肚子歪心思的假君子真小人。
他只感觉自己像是太阳底下被暴晒的木头墩子,里里外外都快着起火来。
“你家里人就没教过你男女有别吗?”
宋郁语气不善,萧蝶听了气红了眼睛。
“可你不说你是个好人,所以可以例外吗?你、你自己说的话自己不记得!”
“你……!”
宋郁气结,指着萧蝶问道:“那如果人人都自称好人怎么办?你岂不是要跟谁都好?你能不能知道点廉耻!”
萧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又不是我夫君,你凭什么说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宋郁是见识过萧蝶哭的。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能砸出个浅坑。
只是没想到,这次惹哭她的是自己。
萧蝶一边哇哇大哭,一边跑走了。
本是看上去极其有喜感的,但宋郁却愤懑的一拳砸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和一个没脑子的呆瓜吵什么呢?
她人傻好骗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大不了回宫不带她,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
可偏偏。
宋郁心中角落却划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他想把那个爱哭的漂亮傻瓜圈在自己的羽翼下, 让她只被自己骗,只为自己哭……
念头一起,宋郁自己都惊了一下。
他烦闷的躺了回去,开始回忆杜思柔的一颦一笑。
他喜欢的是杜思柔。
和他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杜思柔。
才不会是一个乡野间,爱哭的漂亮傻瓜。
绝对不会……
杜思柔和萧蝶模样虽像,气质却天差地别。
杜思柔更清丽高洁。
萧蝶嘛……
宋郁不自觉的又回想起了刚才那一幕。
她唇角眉梢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态,娇娇俏俏,神态却纯净的似一张白纸。
好像山野间的桃花仙子修成人形,却独独忘开了窍。
宋郁一时想的失了神。
回忆中的那张脸,也开始悄悄的变换了。
而萧蝶从山洞跑出去后,眼泪也仿佛不存在一般,眨眼间就不见了。
二蛋提供消息,宠爱值已经达到了五十。
但距离萧蝶要的,还是远远不够。
她准备再加一把火。
回了萧家,比起失踪一夜后的打骂,更让人心寒的,就是压根没人在意过她的失踪。
还好她不是原主,不然即使是再呆笨的人,也只有那一颗心可伤。
她回了自己住的仓房好好补了一觉。
戏演的多了,人是会累的。
这一觉睡醒,已经是日落时分。
错过了晚饭时间,萧家人自然也不会留她的饭食,灶间只剩下个冷硬的粗面馒头。
她把那馒头包起,去了后山,离远远的扔进了宋郁藏身的山洞。
此后两三天她都如此,不管怎么把饭食送进去,她都躲着不让宋郁看见一眼。
宋郁被她这性子闹得哭笑不得。
他整日躲在这,一个人都见不到,又没什么东西能打发时间,倒真成了孤家寡人。
想说她小孩脾气,又觉得自己和她较个什么劲。
不自觉的宽容后,他觉得腿伤好了些,就藏在山洞门口,把每天送饭的呆瓜抓了个正着。
萧蝶还生着气,扭着头不看他。
如果是他后宫的其他妃嫔这样耍性子,宋郁想的就多了。
什么恃宠而骄,什么瞧不上他这个靠捡漏才坐上皇位的天子,什么母族是否有异心,是否和他其他兄长勾结。
可眼前的人,是幼时发烧烧坏了脑袋的萧蝶。
他只觉得无奈、好笑,所以情绪下又泛着丝丝缕缕的甜。
“那日是我口不择言。”
他这样说着。
不算道歉的道歉,却已经哄好了爱笑的傻姑娘。
萧蝶恢复了平日里叽叽哇哇的样子,坐在他旁边,说着天上地下的闲话。
房檐上的燕子搬走了,明年春天才会回来。
蚂蚁们每天都在搜集食物,肯定也怕冬天漫长寒冷。
听人说河里的鱼越来越难抓,可能是听住在河边的书生背书听多了。
隔壁婶子摔了个跟头,起不来身,农忙是忙不上了,但其实她的装的。
宋郁就坐在一旁听着,眯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直到听她说李员外来看她了。
宋郁一双冷眸猛的睁开,眼底不经意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