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药吧!”
陈嬷嬷见余昭用完饭,眯着笑眼捧着药凑到余昭身前,余昭险些没被药味儿熏吐。
余昭捏着鼻子皱眉道:“陈嬷嬷,才用过膳,喝不下。你放旁边温着吧!”
天气对余昭来说还有些冷,她习惯了在屋里架一个小火炉,烤着火看书,她指着火炉道:“把盖子盖上,味儿太苦了。”
陈嬷嬷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便老实将药放到了炉子上温着。
屋外女侍进来问道:“小姐,这院子如何收拾?”
院子里大部分侍者都是余昭带来的,戚氏那边只指派了几个促使婆子来。
余昭入住,院子也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来时见到的丫鬟婆子,打扫完卫生已经拿了赏钱回去用膳了。
“陈嬷嬷,你伺候在母亲身边,这些事处理起来应该不费劲儿。”
余昭坐起身来,望着屋外的方向,“院子里那秋千留着,若是不结实找个师傅修修。”
“都听小姐的,小姐放心,院子保准给收拾的漂漂亮亮。”
余昭朝那女侍道:“外面院子如何拾掇,都听陈嬷嬷安排。”
“碧水,你也跟去看看。”余昭在陈嬷嬷出去后,也把碧水支走。
待碧水也走了,翠烟便熟练地把药倒在房间里的盆栽了。
“这样不是个办法,”莫桑皱眉,赶忙开窗透风,担忧道:“迟早会被陈嬷嬷发现的。”
确实,得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翌日,阳光洒满院落,洒扫婆子已经将院子清扫干净,女侍们分布在院子各个角落做活儿。
余昭竟然没有赖床,听话地让莫姑姑叫起来了,这让莫姑姑有些意外。
转念一想,陈嬷嬷在院子里守着,犹如夫人亲自盯着,小姐也不敢赖床。
用过早膳后,余昭便开始练字。
约两刻钟后,族学那边来人,将余昭所要用的书册、笔墨砚台等都送了过来。
虽然学生可以用自己的东西,但是这些都是族学会发放的。
“一大早的,辛苦童子了。”
来人是一个书童,和翠烟差不多大,额头饱满,扎着两个圆髻,唇红齿白看上去很可爱。
碧水招呼他吃了茶水糕点,又给了辛苦费,那书童嘴甜甜的,一个劲儿地说:“谢谢姐姐。”
送走书童后,碧水捏着已经空了的钱袋,对着余昭苦哈哈地讲:“小姐,银子是个好东西啊!不过才一天就见底了。”
余昭又让翠烟拿出一袋子碎银来,翠烟抱着钱匣子,心疼得厉害,“小姐,这才几日,就用了两袋银了!”
“听话!”余昭哄道:“银子就是拿来花的,出门在外哪有不花钱的?”
这国公府太大,人多,是非更多,若是不用钱打点,这些下人传点什么话,在后宅过一遍,那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银钱的问题,余昭也在想法子了。
前世未做过生意,出阁前苏氏虽未给多少银钱与她,但吃穿不愁,没忧心过银钱的事。
做太子妃时,不仅不缺银钱,手下的铺子也都有老练的掌柜管着,她只需要看看账即可。
如今没有本金,时刻还需要花钱,又处处受限,着实为难了她一些。
不过余昭记得前世这一年,有个卖书的小摊主救济老乞丐发家的传闻,传得沸沸汤汤。
余昭小时候,余二下学回来有时会来找她,这个传闻就是余二说的。
听闻有个老乞丐带着一兜书,从外地乞讨进京,想卖掉这些书。
但老乞丐浑身脏污,连这些书的来历都说不清楚,没有一个铺子愿意收下老乞丐的书。
直到有一个书摊摊主,见老乞丐可怜,便请他吃了几顿饭,老乞丐便将书全部送给了摊主,这个摊主就靠着这批书发家了。
因为这些书,都是一些名家大作,或是前朝孤本,是老乞丐讨饭进京时,半路遇到强盗在抢劫,一个富贵人家的马车里,大多数都是书册。
强盗不识货,将这些书册都扔了,赶着马车走了。老乞丐就挑了一些好的带着入京了,想着大户人家的东西,怎么也会值一两个钱。
余昭合上书,好像就是最近几日,那老乞丐应该入京了吧?
且不管真假,余昭觉得可以关注一下。
“小姐,奴婢这里有些银子。”莫桑突然扭扭捏捏地拿出一个钱袋子,“有点少,但能撑一下。”
余昭被突然递到眼前的钱袋,打的措手不及,完全没想过莫桑会把省下的钱给她用。
碧水叠衣服的手一顿,悄悄地往这边看,翠烟更不用说,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见余昭半晌不收下,莫桑双颊绯红,塞到余昭怀里,走到一边摆弄鸡毛掸子了。
余昭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对莫桑道:“谢谢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