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戚氏表情冷厉,吓得余晗一哆嗦,直挺挺地屈膝跪下。
“祖母,孙女儿不过是替张芝芝说话,为何要罚晗儿!”
戚氏将手中的耳坠扔到余晗面前,“你说为什么?瞧瞧你干的那些蠢事!”
余晗这时惊住,瞪大一双无辜流泪的眼睛,小声道:“祖母都知道了?”
戚氏深吸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说这个孙女什么好。她一向看不起那妾室的手段法子,从未教过子女后人这些见不得人的算计,谁知道余晗自个儿琢磨,下手又不干净。
“这院中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戚氏黑着脸,眼前这个孙女生得极像她,她也疼爱有加,从未想过她会使那些低劣的计谋。
“祖母,孙女知道,大伯一家,都是那个妾室的后人,她害得主母父亲叔伯痛苦不已,我算计余昭,有什么不对!”
“你倒还有理了!”戚氏沉着脸,“若你真想替祖母争口气,便不是用这些小儿科的手段,或是伤害朋友的伎俩,你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可好?”
“在女学里,你有什么能比得过余昭的?绣花没人家针脚细,写字没人家有力道,念书也念不过人家,将心思全用在歪门邪道上了?祖母就是这样教你的?”
“可只要能让她过得不好,不就达到目的了?”
余晗并不服气,她认为自己不过是年纪小,又没自己的人手,才会导致一些谋划失败,这一次她的谋划那么周全,是黎阳利用郡主身份,才破了这局!
“那你可是做得天衣无缝?你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漏洞百出!”还敢顶嘴,戚氏气得不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和情绪,“若是真查起来,你的名声将会烂臭了!”
“余昭同你相差一岁,可她一下就清楚你这耳坠子的意思了,第二回,你那可笑的陷阱,用到了郡主身上,你可知谋害皇亲国戚是什么罪责?这一回,败在了是你,找的人,去卖药给张芝芝。”
戚氏起先并不知是自家孙女找的人去做局,她是清楚余昭在做什么劳什子养肤膏,出事了她自然乐得看热闹,后面余昭吐血,她差人仔细去查了,才知又是她家的那个做的傻事。
余晗顿时慌了。
余晗并不傻,的确是年纪小,身侧也无人敢教她歪门邪道的东西,害人的招数并不熟稔,经戚氏一提,全部想通了。
“你可知错?”
“我错了,祖母。”
戚氏并不知,余晗只是认为自己错在算计不够周全,用心不够狠毒。
“交出来吧!”
姹紫轩内,院中苏氏和余昭坐在石桌上饮茶,苏氏换了一副高傲冷然的表情对余昭谈话。
“母亲要我交出什么?”余昭装作无辜,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收了郡主和那姓方的丫头,多少银两?养肤膏的方子交给母亲更好,你年纪太小,也是浪费了。”
笑话,那养肤膏,苏氏也是知道的,她倒是想用,但是她不管家了,手中银子是远远不能支撑,她日日不断用养肤膏的。
小小一瓶,就能卖五百两,苏氏不信,余昭这丫头没有吃一点回扣。
“唉,母亲有所不知,”余昭作出唯唯诺诺的样子,“在老宅,花了不少钱打点,可惜用柴火,都要花银子。”
“正是手上银钱不够花,女儿才想法子填补窟窿,可是花的比赚的快。也不敢让母亲知道忧心。只是这方子,母亲说晚了,前两日,郡主看上这方子了,准备开铺子来卖养肤膏。”
“最好不是在骗我。”苏氏凤眸微眯,审视余昭是否说话欺骗自己,“既然,郡主开铺子要用你那药方,是准备买呢?还是每月得分红?”
余昭摇摇头,“这女儿不知道,郡主还未提及。”
苏氏盯着余昭看了许久,应当是没说谎,毕竟余昭从小几乎不说谎,一旦说谎,便不敢对视。
等苏氏走后,翠烟才敢靠过来,“小姐,翠烟姐姐没什么事,就是脸有些肿,饿着了。”
“嗯。”余昭将自己面前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此刻她是真有些累了,“姑姑,午膳我想吃春笋。”
翠烟身后,莫姑姑端着一盘浇了桂花蜜的枣泥山药糕,放在了石桌上,“小姐,先吃点点心,厨房正做着呢!”
“小姐,这事儿就这么了了?”碧水解下余昭的披风,有些不平,既受了冤枉,又吐了血,就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
余昭拿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下一口,“如今还待在女学,闹得太僵没有好处。张芝芝闹了这一通,也让大家都晓得莫桑的养肤膏确实好,而外面的是假的。”
“小姐,郡主真要开铺子卖莫桑姐姐做的膏药?”翠烟揭过余昭给的点心,语气兴奋问道。
“嗯,应该会的。”
余昭下想到再过一年,余世成会受重伤,回家养伤,而余大顶替他的位置,继续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