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不等自己百年,孩子们就要为皇位发生争斗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墨景和才意识到,当今皇帝,他的父皇,是一个如何多么冷心冷血的男人!
现在看他这样,墨景和心里就清楚了,这件事会不了了之。
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别想再从皇帝嘴里听到一句进展。
“皇儿,你怎么了?”
见墨景和半晌不说话,皇帝还真有点好奇。
他这个儿子看着对自己恭敬,实则性子是最冷淡的。
自从他母后死后就更加冷淡了,有时候连他这个做父皇的都摸不清墨景和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墨景和淡然起身,仿佛把刚才的事全部抛之脑后,淡淡一笑。
“父皇辛苦了,儿臣方才情绪激动。说的话不太中听,还请父皇不要放在心里。”
“儿臣府上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等等。”
皇帝突然叫住他,吩咐旁边的下人取来一个小盒子。
这是一个描的十分精致的盒子,上面还刻着古朴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十分珍贵。
“皇儿,这是朕给你的伤药。”
皇帝解释道:“你近来身子实在不好,那晚只是喝了点酒,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也让朕为你担心不已。”
“这药丸是朕找一位大师炼制的,效果很好,你拿去看看是否有用。”
“多谢父皇。”
墨景和面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就像是一滩死水,接过盒子之后转身就走了。
皇帝送这药丸给他真的是好心吗?可他记得三天前在宫里出事的时候,他让宁绮萝回太和殿通报说自己中毒了。
也就是说,皇帝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刚才他却绝口不提。
恐怕这药也是没用的吧,就算有用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出了皇宫,墨景和坐着马车行驶一会儿,找到一个无人之地拉开窗帘,把盒子随手扔了出去。
这等东西谁爱要谁要。
等墨景和再回到府上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宁绮萝伺候他用过晚饭回房间泡药浴,给墨景和更衣。
宁绮萝做过多次,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他正要给墨景和脱衣服,却被他打断了。
宁绮萝吓了一跳,生怕被他看出破绽,也不敢挣扎。
“宁齐嘉,本王想问你一件事。
“王爷请说。”
宁绮萝生怕他问的是和自己是有关的事情,心虚的低下头。
“王爷问就是了,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景和松开他的手,让他继续为自己更衣,轻声道道:“那日在宫里,刺客行刺,你可有发现什么?”
宁绮萝一愣,有点疑惑。
这都三天了,墨景和一直没问过这件事,怎么现在突然就想起来了?
犹豫一会儿,宁绮萝轻轻摇头,“奴才并没有发现什么。”
“你在御膳房也没有发现吗?”
“没有。”宁绮萝诚实的回答。
她当时只想着是否有人给墨景和中毒,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想到会有人胆子那么大,敢在皇宫里行刺。
估计墨景和也是这样想的吧。
“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事了?”宁绮萝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墨景和没有说话,从宁绮萝的角度看去,他眼里仿佛结满了一层冰霜,看起来格外骇人。
宁绮萝不敢多言了。
皇家的事永远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够猜测的,那里的水太深,宁绮萝也玩不转。
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墨景和,努力将功折罪。
以后如果墨景和能够大发善心让她回家去,宁绮萝自会对他感激不已。
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墨景和进了浴桶,舒服的伸展四肢。
宁绮萝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要收拾东西出去,墨景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过来给本王搓背。
“哗啦!”
宁绮萝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掉在地上,发出重响。
“你不愿意?”墨景和的脸色顷刻冷了下来。
此时,他坐在木桶里热气蒸腾,他的脸色看得并不真切。
三千青丝被水打湿,慵懒的披在肩头,身上的贵气却丝毫不减。
只不过和平时相比多了几分随意,少了几分冰冷。
宁绮萝暗暗闭上眼睛。
她虽然伺候墨景和都快一年了,但每次他泡澡的时候顶多帮他脱脱衣服,从来没帮他擦过身子。
墨景和怎么会突然提这样的要求?
可宁绮萝不敢拒绝,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