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无比庆幸父亲留给自己这么一个好的方子。
不过话说回来,她丢了那么多血液是该好好补补,否则早晚有一天会失血过多而亡。
“你的脸色怎么回事?”
墨景和紧盯着宁绮萝,“看起来你似乎很虚弱,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宁绮萝下意识否认,又怕被墨景和发现异样,轻轻扯唇一笑。
“王爷忘了吗,荆州有那么多得了瘟疫的百姓,奴才自然得好好照顾他们。”
“可能……可能是这几日太累了吧,没关系,只要让奴才好好休息一天就能好起来了。”
石存赶紧在一旁接话:“是啊,王爷,你看宁公子的脸色这么难看,若让他继续为百姓治病,说不定会因为精神恍惚开错方子,那就糟糕了。”
“不如让公子好好休息一日,等他精神调养好了,才能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墨景和点点头。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盯着宁绮萝的脸,好像要透过她苍白的脸色看出点什么。
宁绮萝谢了恩,之后回房间去了。
他前脚刚走,墨景和就去问旁边的石存:“你有没有觉得,宁齐嘉有点奇怪?”
石存一愣,“王爷为何这样说?奴才觉得宁公子很好啊,一心都在王爷身上,这实在是忠仆啊!”
“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墨景和欲言又止,但又觉得这些事儿跟石存说了也没用,只得作罢。
算了,还是他自己来查吧。
根据这一年的接触来说,宁齐嘉不是一个擅长在心里藏事的人。
刚才他表现得也很不自然,否则墨景和也不能那么快看出他有事瞒着自己。
至于是什么事,眼下他身子不争气,还是等好一点再说吧。
墨景和刚吃过饭,外面就传来最新的消息,朝廷拨的赈灾银子下来了。
这是六天前墨景和查看了太守府的库银后向朝廷所发的请求。
整整六天才送来,不得不说,朝廷的办事效率太慢了。
但墨景和心中也很清楚,皇帝这是在故意给自己脸色看呢。
他让墨景和去荆州治灾,就只是治灾,这些百姓得了病的就丢弃,没病的先隔离,能保住多少人就保住多少人。
虽说这样一来荆州会丢失大部分人口,可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没人,生就是了。
一家生七八个孩子,是死是活敬听天命,要不了多久荆州就会重新恢复往日的繁华。
可皇帝不负责任,不代表墨景和也不负责任。
他发现,太守府的库房里根本没有多少银子,而这里的百姓为了治病也花费了大量银子。
最可恶的是,这里的郎中发现这场瘟疫来势汹汹,且不是自己能够救治的后,居然携带家眷直接逃跑了。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就有样学样,最后只留下来极少数有责任的郎中继续为百姓治病。
可惜他们也敌不过这可怕的瘟疫,一个接一个的病倒,死去。
现在的荆州,完全可以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了。
如果不是墨景和力挽狂澜,只怕到现在为止荆州的百姓早就死光光了。
而他们从京城赶到荆州的时候用时也就两天而已,朝廷派的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这个路程又会缩短一倍。
如此算来,运过来这些银两怎么着三天就能到达了。
现在,拖了整整六天。
事实上,墨景和猜测完全正确,皇帝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墨景和赈灾,赈得好了保住荆州,众人只会夸赞皇帝会用人。
若是没救下荆州,皇帝干脆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墨景和身上去,别人也会说指责墨景和办事不力。
到时候皇帝也可以借机对他严惩,顺便削一些他手上的权利,一举两得,怎么算皇帝都不会吃亏。
所以,当墨景和递上奏折说需要银子的时候,皇帝心里就一阵阵肉痛。
他故意拖了两天才把这事告诉大臣,最后商量出一个完美的结果。
在墨景和所需要的银子基础上削去了三分之一,送了过来。
也就是两万两。
两万两听起来挺多的,但如果把这些银子分到荆州的每一个百姓身上,那就不算什么了。
石存看着面前忙碌的车夫,怒从心中来,一时口不择言。
“王爷,皇上也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
墨景和一个眼神扫过去,石存赶紧降低音量。
但还是愤愤不平道:“王爷每日都递奏折上去,皇上对荆州的情况了如指掌,犹如亲临。”
“他明知道荆州情况有如水火,居然才送这么点银子来!这是皇帝该干的事么?确实让人难以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