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所有人,转头给石存使了个眼色,“你能发现吗?”
“当然。”石存回答的很果断。
好歹他跟着墨景和也那么多年了,人群中谁叫的最厉害,自然逃不过石存的眼睛。
刚才他还在疑惑那几个叫嚣最厉害的人看起来并没有受伤的样子,喊话声音也底气十足,根本不像荆州病殃殃的百姓。
不过当时墨景和没有发话,石存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就刚才那短短的一盏茶功夫,石存真是要气坏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自家王爷受到这么大的侮辱,偏偏墨景和什么都不说,搞得他也不好上前为其出头。
现在总算抓到真正的罪魁祸首了,石存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墨景和朝石存看了一眼,他心中会意,立马招呼着其他几个侍卫扑了上去,把那几个人全部拉了出来无一例外。
每个人脸上都很恐慌,但仔细看去眼底却又带着一抹不屑。
这就很搞笑了。
这帮人也没什么身份,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而已。
说的不好听了,现在闹成这样,他们既没有了地也没有了房,那就是流氓啊!
说不定连正当职业都给丢了,三无人群有什么资格对墨景和不屑。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背后一定有能为他们撑腰的人。
那个人是谁,就算闭着眼都能猜到。
对比其他的百姓,众人也很惊慌,眼底带着小心翼翼和一丝担忧懊悔。
他们害怕墨景和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所有人全部杀死,又后悔不该这么草率的过来找他要说法。
虽然这只是一点很细微的差别,可墨景和心中已经有数了。
“你们几个穿的倒是挺严实。”他像点兵似的在每一个人面前走过。
其中一个男人回答道,“王爷,现在已经初秋了这几天又接连下雨,我们穿厚一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你说的很对。”
墨景和轻轻点头,可下一秒他眼中寒光一闪,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刷刷刷将这几人破烂的外衣全部割开。
里面出现的居然是上好的丝绸,人群发生发出一声惊呼,同时往后退去,一个个都被吓呆了。
荆州的瘟疫闹成这个样子,有钱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大家该逃命的逃命,该去死的去死,剩下的都是一些没有能力逃跑的人。
比如那些重病的或拖家带口的,身上根本没有银子,也有的是家人重病,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所以自愿留下的。
无一例外,他们近日忙着对付瘟疫,根本无心打理自己,又怎么可能穿这么上乘的丝绸呢?
石存也惊呆了。
他猜到这几个人有鬼,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阴谋。
墨景和抓住其中一个男人,提到自己跟前来。
他力气很大,男人身高只比墨景和矮了一头,竟被他踢得双脚离地,脸变得通红。
“你以为本王没发现你们的异常吗?”
“你们一个个混在人群中,煽动百姓相信谣言,为的就是损坏本王的名声。”
“别管本王最后会不会放火烧城,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本王说的可对?”
他一抬手,男人身上破烂的衣服全部报废,变成一条条布条子洒落人群中,而他身上那身上好的丝绸也完整的暴露在众人眼中。
“这料子一看就很贵啊!”
“这是京城那边才有的料子吧?”
“对,是京城的,我跟我姑妈去过一回京城,听说京城的人都很喜欢这种料子,而且要价不菲呢!”
“奇怪,这帮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跟端王殿下过不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多人已经慢慢醒悟过来了。
“也许这就是一个阴谋!”
“针对王爷而来的阴谋。”
而在场的所有老百姓全部都是推手,那人要做的就是煽动百姓去找墨景和讨说法。
一旦失去民心,下一步必然会动摇军心,整个荆州就彻底乱套了。
墨景和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稳住所有百姓,最后很可能会陷入一个恶性循环,越来越糟糕。
皇帝也给墨景和定的是一月十七,一个月之内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必须要把荆州的控制住,不能蔓延出去。
若上述暴乱的可能性成立,墨景和就交不了差,一样会受罚。
从这方面来考虑的话,幕后主使者很可能是皇帝……
可墨景和却在心里否认了,不会是皇帝!
他没那么无聊,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只有他那位好弟弟才能想得出来。
张麻子呆呆的看着面前所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