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墨景和晕倒时,宁绮萝就已查出墨景和体内的毒压制不住了,恐怕不出一个月他就得双腿瘫痪,卧床休养。
可现在,延续到腿上的毒素似乎有了遏制之效,不再继续蔓延,症状也减轻了不少。
宁绮萝抬头看向墨景和的脸,仔细观察。
他面色红润,不再像前两天那样苍白,说话声音虽轻,却底气十足。
这一切都表明,墨景和的身体的确在朝着好的方向恢复。
很好,她放心了。
宁绮萝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浊气,笑道:“王爷您的身体情况恢复的比奴才想象的还要快,这方子是奴才找来的古方,的确有用,奴才恭喜王爷了。”
墨景和本想问一问这方子是从哪里来的。
可再转念一想,宁绮萝的医术都是跟宁德忠学的,方子自然也是从宁德忠手里流出来的。
一想到这个名字,墨景和心中就很不爽,干脆也就不再问了。
宁绮萝也很识趣的没主动提起。
她做这一切,一来是为了保全自己和宁家,二来也是希望墨景和能够看在自己忠心的份上,为父亲翻案。
可宁绮萝很清楚,在墨景和的毒素没有完全清除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百分之百信任自己的。
如果这时候她开口为自己父亲求情,别管出于什么动机,墨景和都不会答应,反而还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她不着急,既然墨景和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了,或早或晚他总会康复的。
到时候再向他提这个要求,墨景和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本王今夜要送奏折进宫。”
墨景和突然到道,递了一份奏折过来,“你帮本王瞧瞧,如此陈情可好?”
宁绮萝诚惶诚恐的看着他,“王爷,这不太好,奴才只是个下人,哪能看奏折……”
“本王让你看你就看。”
墨景和微微皱起眉头,宁绮萝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行,看就看吧。
宁绮萝接过来瞅了两眼,瞪大眼睛。
墨景和在奏折中说,荆州缺粮。
以前荆州是不缺粮食的,甚至还是专门产粮食的地方。
可瘟疫已经在荆州肆虐快三个月了。
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
大概三个月前,荆州有些百姓出现发烧,头痛,浑身无力等症状,和风寒很像,但并没有得到重视。
郎中们也只是当做风寒来治疗,有的人身体素质比较好,效果显而易见。
可有的人身体素质太差,没几天就死了。
当时谁都没往瘟疫这边想,只以为是那人命不处不好才死掉的。
大约过了半个多月,情况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感染风寒的人越来越多,各个医馆几乎被挤爆。
当时的太守也听说了这件事,特地派了几个郎中去仔细查看,得出的结果还是风寒。
倒不是没有人提出过瘟疫的猜想,可就在三年前,荆州刚刚经历了一次瘟疫。
太守认为短时间内不会再发生瘟疫了,便把这事抛之脑后,按照风寒来治疗。
当时大家都只以为这是一种比较难治疗的伤寒罢了,谁都没当回事。
可后来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
大概一个半月前,众人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风寒,而是瘟疫。
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又不会做防护措施,中招的人不在少数。
就在墨景和来荆州之前的那几天,很多人见荆州的情况控制不住了,不想待在这等死,便一个个拖家带口的出逃。
光带人和钱自然是不行的,当然得把粮食带上。
而那时候又恰逢丰收,这下好了,百姓们不把粮食拿出来出售,反而直接带着逃跑,导致市面上粮食经济崩塌,各家各户只能按照自己家里所有的存粮来熬日子。
荆州的太守更是不干人事,百姓逃,他也跟着逃,跑之前还把太守府的库房给掏空了。
不管是银子,粮食,还是各种珠宝首饰,珍奇古玩,一股脑的全带走了。
荆州除去活着的人以外,就和一座空城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了。
粮草短缺,墨景和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刚来荆州那几天,他便给皇帝递了两个折子。
一,要钱,二,要粮草。
可皇帝只送来了银子,还送得很少,只能解决燃眉之急,后续的情况还得墨景和自己解决。
至于粮草,连个影都没有。
皇帝装死,所以才有了这第二封奏折。
宁绮萝心中大为触动,半晌后,她和上奏折放回原位。
“王爷心系百姓,为百姓着想自然是好的,皇上是明君,想来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