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宫门深似海,这句话绝不仅仅指后宫的妃子,而是指向皇宫的每个人。
宁德忠医术很不错,人品也好,还很有医德,最后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他不希望宁齐嘉会走上自己的老路。
而现在阴差阳错之下,宁绮萝成了医者。
她不由得在想,若父亲还在的话,应该也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吧。
墨景和说皇帝会对她进行,嘉奖宁绮萝并不知道是怎样的奖赏。
万一皇帝要把她留在宫里做太医,那她岂不是真的步了父亲的后尘?
虽说这个几率很小,可宁绮萝心里还是不停的打鼓。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墨景和先上去,让宁绮萝坐在自己旁边。
一刻钟后,马车进了皇宫。
这是宁绮萝第二次到皇宫来,眼里的新奇之色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伤。
对于父亲来说,这是他看惯了的风景,也是埋葬自己医者生涯的地方。
也许连父亲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得罪了谁才会落得这般下场吧。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又过了一会,马车终于停下。
宁绮萝跟在墨景和身后,并没有到处乱看,随着他进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墨景和来了,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浅笑。
但在当他看到身后的宁绮萝时,笑容微微凝固,只有片刻很快,又恢复正常。
“景儿,你可算回来了,朕一直很担心你呢。”
墨景和行过礼,轻声道:“谢父皇挂念,儿臣未辜负父皇期望,解了荆州瘟疫之患,父皇也可安心了。”
“是啊,景儿,你做得很好。”
皇帝频频点头,“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朕一定要好好嘉奖你,还有你身边的这位。”
皇帝目光慢慢转过来,宁绮萝并不敢跟他对视,头低得更深了些。
“你叫宁齐嘉是吗?”
“回皇上,正是。”
皇帝眼睛微微一眯,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朕已经听景儿说了,你医术很好,比起你父亲当年也不多承让。”
“这么好的医术可别浪费,你以后就离在留在太医院当值吧。”
果然,宁绮萝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墨景和眉心微微一动,眼中竟生出一抹抗拒来。
不知为何,他之前的确想把宁绮萝留在宫里,利用职务之便溜进后宫探听消息。
可现在听到皇帝亲口说出这件事,墨景和心里竟涌出一抹不舍和慌乱。
宁绮萝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才不认为皇帝是觉得自己医术好才把自己留下的,估计皇帝是要变着法的折磨自己吧。
等玩腻了,就随便找个理由将自己杀掉。
在外人看来,宁绮萝是宁齐嘉,也就是宁家的最后一根独苗。
如果他死了,宁家后继无人,就彻底的断了香火了。
皇帝明面上不好再对宁家发难,更何况宁家留下的只有老弱妇幼,若皇帝还要赶尽杀绝,未免太狠心了点。
但只要把宁绮萝留在宫里,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宁绮萝正琢磨着该想个什么办法拒绝皇帝的要求,墨景和突然开口了。
“父皇,他不能留在皇宫。”
此话一出,皇帝和宁绮萝同时一惊。
“为何?”皇帝面上掠过一抹不悦。
“你在荆州时与朕常常通信,信中多次提到宁齐嘉立下的功劳,朕很是欣赏他,也早就想好让他进他医院当职。”
“况且朕方才已经说出来了,天子一言九鼎,怎能随意更改?景儿,你这样做岂不是想让朕失信于天下之人?”
好大的一顶帽子!
宁绮萝悄悄的擦了把汗。
虽然墨景和的回答在自己意料之外,但她还是挺希望墨景和能够成功的。
她也很好奇,墨景和该怎么说才能回绝皇帝,还不让他丢了面子。
没曾想,墨景和才不这么客气呢。
只听他很无所谓的开口道:“父皇,这里又没别人,您刚才说的话不会传到臣民耳中去,自然也不会有损父皇威严。”
皇帝还是不太高兴,“那你说说,你为何不愿意放他进宫?”
“父皇忘了吗,儿臣中毒了。”
皇帝表情微微一僵。
他还真给忘了。
一年前墨景和突然中毒,宫中太医那么多都找不到原因,个个束手无策。
皇帝又从民间不知搜集了多少名医,但都没能把墨景和的毒解开。
墨景和淡淡道:“儿臣中毒已有一年之久,深受其害,不堪其扰。”
“但自从宁齐嘉进府后儿臣就好多了,可惜眼下毒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