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爷为何受伤,自然是遇到刺客了。而且你也知道,王爷有很多仇家。”
“今天晚上我们俩离开皇宫的时候路上遭遇埋伏,这才出了这样的事。”
宁绮萝愧疚的叹了口气,“都怪我,王爷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的,若只有他一个人,肯定不会伤的这么重。”
宁绮萝是故意这么说的。
因为她想岔开话题,同时也能打消李太医的疑惑。
李太医听得怪怪的。
这种奇怪不是来自于宁绮萝是否撒了谎,他是觉得,墨景和怕是真的爱上宁绮萝了。
否则根本没理由舍命保护她。
李太医一时间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说出口。
最后只叹息一声道:“王爷对你不比旁人,你小心一些,可千万别失了心智,酿成大祸。”
李太医这话算是说得很隐晦的了,宁绮萝能明白他心中所想,没敢接话。
都这时候了,宁绮萝就算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相信,墨景和对她确实不一般。
但这未必就是爱情。
也许墨景和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多次,又或许是因为自己帮了他很多忙,所以才感恩自己。
身为一个奴才,能得到墨景和这样的照顾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宁绮萝也不敢奢求太多。
更何况,现在墨景和还为了宁德忠的案子跑前跑后,甚至还受了重伤,宁绮萝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了。
她只希望这次能为父亲平冤昭雪,让他从永州回来,一家人团圆,和和美美。
对了!
宁绮萝猛然想起一件事。
墨景和准许过让宁绮萝回家探亲,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时间回家。
而现在墨景和又受了伤,等解了毒之后,她也得挑个时间回家看看了。
但从另一方面说,家里应该没什么事,否则她母亲早就上门来闹了。
“宁公子,宁公子!”
房间里突然传来石存的呼喊声,宁绮萝赶紧过去,就见他慌慌忙忙的朝自己跑过来。
“怎么了?”
“王爷醒了。
宁绮萝:“……”
她还以为墨景和出意外了呢。
“王爷说想见你,所以我才来叫你的。”
“好,我这就过去。”
宁绮萝进房间的时候,就见墨景和半坐着靠在软垫上。
“王爷,你不能这样躺着。”
宁绮萝赶忙道:“您的伤是在后背,这个姿势会压到伤口的。”
“无妨,本王并不觉得疼,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墨景和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中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父亲的案宗呢?”
“在我这。”
宁绮萝赶忙掏出来。
“我怕弄丢了,一直随身携带,王爷要案宗做什么?”
“不做什么。”
他接过来,草草扫了两眼,又交到宁绮萝手中。
“你也看看吧。”
在这之前宁绮萝担心墨景和的伤势,一直没查看。
现在一瞧,宁绮萝微微皱眉。
这案宗上写的倒是清清楚楚,皇后病重,诸位太医束手无策,宁德忠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说能治好皇后的病。
皇帝很是喜悦,赏赐了宁德忠很多珍贵的好东西。
可没想到一碗汤药下肚,皇后却死了。
宁德忠百口莫辩,皇帝更是雷霆大怒,恨不得直接把宁德忠弄死。
但最后还是改变主意了。
也许他是念在宁德忠劳苦功高,半辈子都在太医院为宫中各位主子治病的份上,并没有让他死,只是判为流放去了永州,永生永世不得回京城。
对于很多人来说,宁德忠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可宁绮萝心中清楚,父亲一把年纪,偏偏遭了流放之刑,这就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
本朝的流放之刑是从京城开始,用脚行走,一直走到流放之地。
每天最少走五十公里,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都是雷打不动的五十公里,人人都得做到。
若有人走不动了,看守的官差就会进行体罚。
另外,每一个被流放的人,每天每时每刻都要带着重达三四十斤的枷锁和脚镣。
可想而知,这样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很多人受不了流放之刑,干脆一头撞死自杀,反倒来个痛快。
但宁德忠念着家人,硬是靠脚走过了两千多里路,直达永州。
案宗看完了,宁绮萝的眼泪也下来了。
不知为何,墨景和突然有点心疼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