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三千?”
三姐听到我的惊呼,紧张地问。
她迈步朝我走过来,那人的刀片就随着三姐的动作向前,始终保持着半厘米的距离。
这是个同行,也是个高手。
居然能找到我真正的住所,看来早就对我做了功课。
不用问,他是借着风吹开窗户,我迷了眼的机会进来,悄无声息地拿了我的东西。
不过,他的气息控制得不到位,露了心跳和体温,才被我发现。
他现在随时都可以要了三姐的命,我不敢轻举妄动。
连忙说,“三姐,没事,有点烫脚。”
那人嘴角一翘,露出得意的微笑,纵身跳出了窗子。
我赶紧把三姐护在身后,也一纵身跳了出去。
棚户区南面不远,便是一条宽敞的公路,经常有大货车往来。
借着偶尔经过的大货车的灯光,我看到那个人影三窜两跳,朝公路上跑去。
妈的,老子拼了命拿回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你白白拿走?
我火往上撞,快步追赶。
可我光着脚,地上的草根和石子锋利,扎得我的脚生疼。
和那人的距离也只能越拉越远。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跑上公路,跳上了一辆早已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发动引擎。
完了,追不上了。
我心中懊恼。
我愤怒的歪头啐了一口。
正在此时,忽然,一辆满载的大货车发出沉闷的刹车声,撞翻了刚刚驶上公路的摩托车。
摩托车被撞翻在地,黑衣人被撞飞十几米,跌落在路边的草丛中不动了。
货车根本没停,反而加大油门,一溜烟地跑了。
我躲在一个土堆后面,见货车走远,才快步地来到路边。
他躺在一块破碎的水泥板上,一根拇指粗细的螺纹钢竖直向上,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的喉咙一下一下地鼓动,暗红的血从嘴角流出来。
显然,这人不行了。
我蹲下身,低声问:
“你是谁?”
他挣扎着抬起手,抓住我的领子,好像想说什么,但血沫子堵住了他的嘴,
只含混不清地说了两个字,玉佩。
然后头一歪,死了。
玉佩,阴鱼玉佩,九爷悬赏一千万的阴鱼玉佩?
他是冲着阴鱼玉佩来的?
可张燕家的保险柜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阴鱼玉佩啊。
我当时那么说,只是在情急之下骗王浩的啊。
也只有王浩相信保险柜里有玉佩,而且被我拿走了。
从18楼出来,陪同事喝酒,到现在也不过三四个小时。
怎么这就有人跑到我这来偷什么阴鱼玉佩了呢?
我找到我的背包,转身回到屋子里,悄无声息放回原来的地方,没惊动三姐。
三姐问外面发生了什么,我说没什么,一辆车撞死了过路的狍子。
三姐将信将疑,也没多问。
我找了一把铁锹出去,到路边把尸体拖进一个土坑,埋了。
虽然他偷了我的东西,但好歹也是同行,人死恩仇灭,还是把他埋了,也让他死得能多少体面些。
回到屋里,我心情沉重。
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不由得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在18楼,若不是我反应快,恐怕现在也身归那世了。
人命就是如此脆弱。
回到家里,我沉思良久,觉得这事不对。
没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于是我心生好奇,打开背包,拿出那个偷来的盒子,举在眼前,借着窗外投来的黯淡的月色端详。
紫色的木盒,在苍白的月色中呈现黑色。
盒子的上下两半,是榫卯结构,相互咬错,犹如一体,十分结实。
打开这个看似复杂的榫卯结构,对我来说,应该不是太难。
不过里面是什么,我并不感兴趣。
况且,既然这东西有了金主,我拿到了,如约的交了就是,我赚的是我的佣金,所以不打开这个盒子,是我的职业道德。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我关好门窗,嘱咐三姐早点上床睡觉。
我扯过几个凳子抵住屋门,抱着被子躺在椅子上,和衣而眠。
几个小时之后,天终于亮了,我带上三姐,收拾了东西,离开我们住的棚户区。
临走的时候,我抽了根烟,将还燃烧着的打火机顺着窗子扔了进去。
屋子里我撒下的汽油见到明火,砰的一下燃烧起来。
哄,一个巨大的火球撞破窗子跳了出来,这间破旧的房子连同附近的残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