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和大喜也纷纷抄起板凳,一时间剑拔弩张。
对面一见这阵仗,顿时就怂了。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两人对视一眼,扭头就跑。
钻进后面的厨房,叮叮咣咣地撞翻了盘子碗,从厨房的后门钻到大街上去了。
眨眼的功夫,王小跳就成了孤家寡人。
假孕妇掌控了局面。
“差不多的了。”
看着王小跳一个女人家家的,头发也乱了,脸也肿了,嘴角也破了,帮手还跑了,我心生怜悯。
她就是个爱吹牛逼的小毛贼,不至于的。
我摆手拦阻。
假孕妇把她甩到一边。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我对面的凳子上。
“走吧,胖佛爷要见你,别让我动手。他妈的上次是我大意,现在你们可走不了了。”
之前在火车上,我懒得惹麻烦,所以报警了。
当时我一心只想把东西交给唐瘸子,拿到我应得的五十万,就带着三姐去长春,找那个传说中的老中医,把三姐的眼睛治好。
其他的事,我并不关心。
可现在事情有了变化,唐瘸子无缘无故地卖了书店,还人间蒸发。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大事即将发生。
我现在不想走了,既然胖佛爷盯上了我,那我就将计就计,利用利用胖佛爷的势力。
既然事情乱了,复杂了,那就继续把水搅浑。
大乱必有大治,乱了才有机会。
“想见我,就能见我?”
我一脸不屑。
“哈哈,看来你派头还挺大,胖佛爷看得起你,派了车接你,走吧,车就在外面呢。”
我点头,说:“嗯,这才是待客之道。”
说完,挽着三姐起身。
假孕妇甩手,把王小跳扔到一边,用手指了指她。
王小跳早绷着嘴巴,气愤难平,但人家人多势众,也没有办法。
挣扎着爬起身,用手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歪头啐了一口,哼了一声,从敞开的窗户跳出去,消失在人群中。
这女人,倒是个暴脾气。
我跟三姐当着他们的面,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面条,抽出两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说:“走吧。”
一行人离开四季面条馆,出门,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引擎发动,车子飞驰,钻出胡同,在车流熙攘的大街上走了一阵,缓缓停下。
下了车,抬头看,眼前居然是彩票管理中心。
我笑了,说:“咋滴,胖佛爷中彩票了啊。”
假孕妇说:“看哪儿呢?整错了,在这!”
说着指向斜对面。
斜对面,是一家酒店,不大,一共才三层,装修的也一般。
我们进了酒店,上了三楼。
出了电梯就看到整个走廊的两侧,站了至少有十多个人。
都是黑西装,白衬衫,小平头。
走廊里光线黯淡,这些人也都带着黑眼镜,跟港片古惑仔里的阵仗有几分相似。
走廊的尽头,有一间屋子,门半开着。
大喜和二狗站在电梯口,不敢往里走了。
假孕妇带着我和三姐,穿过走廊,进了那间屋子。
屋子很宽敞,有一排宽大的沙发,和一张大床。
床上盘腿坐着一个人,是个瘦小枯干的小老头。
头发挺长,在脑后绑了个辫子。
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光着大腿。
他右手拿着一根胰岛素的注射器,左手掀开浴袍,把肚皮上的肉揪起来一块,一针扎进去。
“佛爷,人带来了?”
假孕妇躬身说。
佛爷?他就是胖佛爷?
胖佛爷这样的名号,不应该是身型肥胖,光头,大耳垂轮,如来之相么?
怎么是这幅德行。
他呲牙咧嘴地扎完针,有人赶紧接过去,用酒精棉仔细消毒,放进盒子里。
我点点头,拱手,说:“您就是胖佛爷?”
他笑了,说:“没错,是我,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捧的,啥佛爷不佛爷的。”
他说话倒是很客气。
“原来是胖了点,可得了糖尿病,这几年瘦得厉害。”
他起身下床,拽了拽浴袍,坐到沙发边,挥了挥手,示意我也坐下。
打开面前茶几上的快餐盒,里面是两盒韭菜馅的饺子。
“打完针必须马上吃饭,不好意思啊。”
说完,他掰开方便筷,夹着饺子吃了吃来。
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抬起头说:
“兄弟,你拿了玉佩?“
终于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