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心里着急,脚下猛踩油门,排气管子发出嗷嗷的叫喊,一路烟尘,很快就来到了雪怡的住所。
她住的是一处别墅,三层的小楼,带个别致的院子。
以前我跟韩萌萌,就住在后院的几间小屋里。
来到院门前,刚发现大门锁着。
我们跳下车,刘鹏拎着铁锹,上去敲门。
按了几下门铃,没人应答。
我隐约地听到,院子里传出几声惨叫。
刘鹏和韩萌萌也听见了。
这声音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有男有女。
我仔细分辨,女人的声音不是三姐,也不是王小跳。
“你们闪开点。”
刘鹏瞪着眼睛说道,我们纷纷向后闪开。
她在手心啐了一口唾沫,紧攥着手里的兵工厂,高高的举起,奋力的劈下。
只听得咔嚓的一声巨响,眼前一阵火花闪过,锁住大门那把巨大的铜锁,竟然被劈开了一个豁口。
趁热打铁,刘鹏又来了一下,锁头应声落地,大门就这样被劈开了。
他一脚把大门踹开,一只手托着高四爷,大步往里走。
高四爷早就吓得浑身瘫软,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被他连拖带拽,像是扯着一头死猪。
我们一路往里走,并没有人阻拦,直接穿过了眼前的别墅,进了后院。
后面是一个不大的花园,地上的草坪青翠,后面有三座假山。
原本我们住的屋子,就在假山的后面。
而此刻假山前面在地上,跪着两个人。
其中的一个竟然是天津王宏,还有另外一个,是李阿宝。
王宏的双手被捆在身后,李阿宝没被捆,但瘫跪在草地上,浑身发抖。
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光着膀子穿着一条大短裤,露出黝黑的皮肤和虬结的肌肉。
他手里拿了一把皮鞭,正在抽打面前这两人。
皮鞭落下,他们立刻皮开肉绽。
身上的衣服早已撕扯成一条一条的,染着暗红的血,触目惊心。
雪姨就坐在旁边的一把藤椅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圆桌,桌上有一杯咖啡。
她的手里夹着一支烟,烟杆很细,插在玉石的烟嘴上。
夹烟的手指纤细嫩白,犹如两根新生的嫩葱。
李阿宝看到了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不过很快暗淡下来。
“这是闹哪出?”
我扯过另外一把藤椅,坐在雪姨的斜对面。
摸起桌子上雪姨的烟,拽出一根点上。
雪姨看着我,笑了。
她的眼睛弯弯的,嘴唇小巧,笑起来自带三分媚相。
“这俩东西办事不利。”
这俩东西?
听雪姨的口气,天津的王宏,河南李阿宝,这荣门四将之二,也都是听命于她的?
高四爷是她的傀儡也就罢了,毕竟这是长春,是东北的地界。
可河南和天津的,在她面前也服服帖帖,这个雪姨,到底有多大势力?
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刘鹏是急脾气,一把将高四爷甩在他们的面前,指着他问雪姨道:
“这他妈是咋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
雪姨看着他,咯咯的笑了。
面对刘鹏那一脸杀气,她一丁点的畏惧都没有。
“能是怎么回事儿,他只是个不中用的爷们儿。”
说着她翘起了二郎腿,抽了一口手里的烟。
雾从她的口中慢条斯理地流了出来,在我的面前飘荡。
烟味儿很香,沁人心脾。
“你为什么害死我老婆?”
刘鹏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紧攥着铁锹。
仿佛随时都可以一下子劈过去,眼前这个女人劈成两半。
“你看,你现在多愤怒?保持住,这就是你最好的状态。你只有愤怒了,战斗力才会提升,不过可惜啊,我还是小瞧白三千这小子的理智了,也小瞧你对他的信任了,你居然没在寿宴上一下劈死这废物。”
说着,他瞪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四爷。
一个强壮的手下走过来,提起高四爷,走到假山的后面。
紧接着,我们听到高四爷的惨叫。不过那惨叫只有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刘鹏也被这举动惊呆,歪头看着我。
虽然他痛恨那个高四爷,可自从知道他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傀儡之后,对他便无所谓了。
刘鹏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的愤怒只会针对他的仇人。
所以我们并没有想过弄死这个高四爷。
可听刚才这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高四爷想必已经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