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站在一旁的杨子晨用力点了点头,便又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镶嵌在墙上的电视。
一段模糊的视频出现在屏幕上,是陆凛然和杨中天见面那天的场景,虽然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一些字眼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与齐家有着某种并不友好的关系。
“陆凛然一直都想要利用你来对付你的父亲,但万万没有想到,会被你的父亲识破奸计,这才带着你最喜欢的女人离开。”
“我最喜欢的女人?”
齐少峰被杨子晨说的一头雾水,禁皱的眉头皱得更紧,慢慢从病床上坐起身来,“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儿子,子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齐龙在一旁声泪俱下的说道,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来,上面是两个穿着篮球服的小伙子,并肩笑脸盈盈的样子。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可是你们两个毕业时照的,爸没骗你。”
齐少峰半信半疑的接过照片,上面的那个人的确是自己,而旁边男孩的长相……
“这个人是你?”
仔仔细细瞧着杨子晨的脸,和照片上的男孩长得完全不同,根本没办法想象他们是一个人。
而杨子晨并没有因为齐少峰的质问而慌张,反倒更加从容淡定,把自己的衣袖推到手腕上方,露出胳膊上的一块胎记。
“因为10年前的那场火灾,我的脸被彻底烧毁,这些年一直都在做植皮手术,所以长相才和以前不一样。”
齐少峰瞧这胳膊上的胎记,又看了看照片上的男孩,他也的的确确有着一块相同的胎记。
人的长相可以造假,但胎记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这东西一人一个样,就像是独有的标志一般,任谁也复制不了。
“看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刚刚他们所说的事实,拿着照片的手越发用力,关节处泛白,依稀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我要知道更多,更多关于陆凛然的事!”
“好。”
杨子晨和齐龙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得意,算计的味道更浓,齐少峰便是他们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在澳大利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似的。
回到a市的安夏,踏踏实实的带着儿子过了近半个月,似乎所有的麻烦都在一瞬间消失。
“小夏,这臭小子倒是蛮像凛然的,都是一样的倔脾气。”
陈炳秀把奶瓶放在一旁,别看他不过就是一襁褓婴儿,可挑起食来,还真是让人抓狂。
一整瓶的奶,他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瞧见安夏从婴儿房外进来,便在摇篮里闹腾了起来,直到喝到母乳才肯罢休。
“老师,真没想到我都当母亲了。”
抱着怀中熟睡的小家伙,安夏脸上的笑意更浓,有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儿子,“您说奇不奇怪,以前还不觉得怎么着,现在却一分钟都不想离开他。”
“那是当然的,毕竟你是她的亲生母亲,谁会想离开自己的孩子?”
陈炳秀的话,让安夏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去,“可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安夏没有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口,也无法叫出“母亲”两个字,毕竟在她的记忆中,阿雅不过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罢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怪怪的,陆伯父被莫名其妙的困了那么多年,爸和自己的好兄弟反目成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夏,”陈炳秀略微有些难色的瞧着安夏,又在那一头秀发上轻轻顺了几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想那么多,毕竟是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和你没关系的。”
“可他为什么对我纠缠不休?”
安夏的眼角发酸,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要不是因为凛然及时赶到,那家伙便要了我的性命,老师,我这辈子没害怕过什么,可那天我是真怕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怀中的小宝贝放回摇篮车里,“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活不成了,我儿子该怎么办?”
当初安家遭逢巨变,安城得了重度精神分裂,一切都跌入低谷。
要债的人找上门来,所有的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就好像她是世上最不堪的人,安夏都没有生出一丝惶恐。
可就在那一刻,那家伙的手捏在她的下巴上,安夏觉得自己几乎马上就要窒息,一股无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喷涌而出。
那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安夏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毛,双臂不由得紧紧抱在身前,“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和这些事情划清界限。”
“好了,你现在回家了,不会有人伤你一根毫毛。”
陈炳秀把安夏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那不断发颤的后背,“有凛然在,一切都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