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当然想要知道。”
自打安夏来到陆家的第一日,就留意到这个奇怪的相框。
她从来没见过有谁会把空掉的相框挂在墙上,就算原本放在里面的照片已经没有留念的意义,也应该把这个相框一起丢掉,或者重新换一张新的照片。
可事实上,并没有人这么做饭,倒是留了一个空相框在墙上,看着就实在别扭。
“原本这相框里的照片,是他们兄弟几个人的合照。”
陈炳秀一边说着,一边往相框的方向走去,“陆镇国是他们几个人之中最聪明的,也是最没有良心的,但他偏偏又是个念旧的。”
每一个字,都着重加重了音量,陈炳秀从墙上把相框拿了下来,从后面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这应该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了。”
陈炳秀把手中的照片递给安夏,瞧了一眼照片上的几个大男孩,穿着一身球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爽朗。
“也许这算得上是最后的念想吧。”
安夏接过陈炳秀手中的照片,仔仔细细的瞧着上面的每一个男孩,依稀可以看得出他们年老后的样子。
一个个风华正茂,一看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那个年代能靠自己的实力考上大学,要是没点头脑,根本就不知道大学的校门从哪开。
“那个时候,大家的想法都很简单。”
陈炳秀一字一顿的说着,便又在安夏手中,把那张照片拿了过来。
一排用圆珠笔写下的字,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字迹已经开始有些模糊。
——好兄弟,一辈子!
“这是阿雅写的,这张照片也是阿雅给他们拍的。”
阿雅,一个女神般的存在,是他们几个好兄弟心中最完美的恋爱对象。
可有的人也只是想一想,就像是安建亭,他知道自己和阿雅不会有未来,他们也只能做最好的朋友。
至于陆镇国和齐龙,他们只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好的资源,刻意让自己少奋斗几年,所以,才会把感情当作筹码,娶了不喜欢的女人,却成就了事业。
当然,他们两个人的下场也许是最惨的,起码陆镇国不单单失去了自由,更是失去了自己儿子的信任。
而剩下的杨中天,他算是最有勇气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份勇气,阿雅选择和他在一起。
但可惜的是……
“杨中天竟然选择了爱情,就不该再学陆镇国和齐龙!”
“也许父亲在感情上做错了很多事,但他已经在尽力弥补。”
明明知道好兄弟在生死签上动了手脚,杨中天也没有把一切说破,反而心甘情愿的做起恶人。
这些年的误会,不但让杨中天妻离子散,更是让自己的儿子恨他入骨,就连女儿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亲爹叫杨中天!
如此残酷的事实,他竟然能挺到现在,安夏打心底佩服杨中天!
“罢了,”陈炳秀松开拿着照片的手,向后退了半步,余光瞄向被放在墙根处的相框,“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旧事重提,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他们四个人曾经是最好的兄弟。”
陈炳秀并没有直接把话说明,而是故意兜了个圈子,但安夏却真真切切的听出这话中的意思。
“老师,你放心吧,要是有更好的结果,我绝对不会赶尽杀绝。”
“谢谢。”
她在安夏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便默不作声的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客厅里弥漫着的压抑气息,几乎已经快要让人难以呼吸,陈炳秀的离开,让陈景洪松了口气。
“呼……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够奇怪的,明明关系那么要好,却偏要互相算计,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要是有1000个亿放在你面前,但你必须要亲手料理的我,你会怎么选择?”
安夏抛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选择题,陈景洪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你觉得我会因为钱而背叛你?”
“这是一个假设。”
“我会选你。”
陈景洪丝毫没有一点犹豫,那双坚定的眸子给出确切的答案,“甭说是1000个亿的,就算把全世界的钱都给我,我也不稀罕!”
“行,有你这句话,我也没白把你当朋友。”
在这世上,安夏能够信任的人实在太少太少,而陈景洪,刚巧是其中之一。
“行了,既然来了,晚上一起吃顿晚饭。”
“得了吧,就你家那位陆大少,我可是招惹不起。”
陈景洪有自知之明,今儿晚上要是留在这吃晚饭,明天陆凛然就得直接找上门来,这家伙外表看起来冷淡,实则就是一泡在醋缸里的“妻管严”。
当然,这一切仅限在安夏面前!
“安义那档子的事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