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这个香味呀?是赵哥从法国带回来的香水,我闻着好闻,就让阿姨在房间里喷了一点。”
刘翠不在意的说道,她赤着脚,从地毯上踩过,走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着安静莹问道:“你要吗?”
安静莹摇摇头:“我不渴。”
她站在客厅中间,沙发旁边是地毯,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还是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前走了。
这里这么的干净,她不能毁掉这里的洁白。
刘翠看了一眼安静莹,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水,“还是喝点吧,等会化妆的时候,就不用喝水了。”
她走过来,将水递给了安静莹。
安静莹双手接过来,看着刘翠是施施然的走到了沙发边,然后坐下去了。
刘翠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对着安静莹说道:“坐这里。”
“啊?”安静莹有些意外。
她总感觉那个沙发,太白了,自己坐上去就是凭空染上了污秽。
刘翠笑着重复了一点:“坐这里呀,总是站着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家里做不得吗?”
“没有没有!”看见刘翠的美目嗔怒,她急忙回道。
小心的拿着杯子,坐在了沙发上。
软软的,比她从小睡得床都要软,甚至被收获的稻草铺起来的地上还要软,比她们家里过年弹的棉花被子还要软。
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云端一样。
飘飘乎不知道天地在哪里了。
刘翠看着王静莹谨小慎微的样子,放松的说道:“不用害怕,等会会有人来给我们化妆,到时候换上好看的衣服,跟着我走便是。不会难为你的。”
她看着王静莹,何尝不是看着当初自己呢。
只是王静莹比她幸运一些,有她这个前路人带着,她当初可是靠着自己一个人,在酒桌上左右逢源的。
她低头笑了笑,将水杯的水可喝完之后,总是觉得差点味道。
还是酒好喝。
刘翠默默想着。
王静莹小声的说了一句好的。
她们两个就这样等着。
“会喝酒吗?”
刘翠摆弄着自己手上红色的指甲,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王静莹摇摇头:“我不会,我可以学!”
她的眼神坚定,只要能让她也过上这样的生活,摆脱自己的家庭,她什么都是可以学的。
连小学的老师都说她的学习能力很好,她能学会的。
刘翠在桌子上翻找了一下,拿起了指甲刀,磨着自己指甲说道:“没事,不用学,这样就很好,男人就喜欢这样。”说完之后,她停了下来,红唇轻轻的吹着指甲刀上的废屑。
“就喜欢你这种不谙世事的、纯洁无瑕的姑娘。”
王静莹闻言,害羞的低下了头,她的耳根子已经红透了。
虽然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事情,但是被刘翠亲口就这么说出来,她还是感到难以出口的羞耻。
就好像是被自己脱干净了放在床上,任人观赏一样。
她没有了自己,有的只是在欢乐场上跟谁都说得话的交际花。
突然门铃响了。
刘翠站起来,温柔的说道:“应该是化妆师到了。我去开门。”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不是安静莹能够控制住自己的人生了。
她们化好妆,刘翠带她出了门,走进了一个又一个欢乐的场所。
她逐渐学会了媚笑,学会了拣好听的话说。
学会了怎么在这个衣香鬓影的世界里生存。
她知道了原来刘翠的说的赵哥是有家室的,甚至还有孩子。
但是依旧出来寻花问柳,刘翠不是他唯一的一个,他有很多个红颜知己,均匀的分散在各处。
因为他是海市有名的地产大亨,听闻他有数不尽的钱财,给刘翠的这一点,不过是他的财产的芝麻一粒。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刘翠也只是他在海市烦躁时候的解闷玩意儿罢了。
她以为他们之间至少是有喜欢的。
刘翠听到喜欢这个词,抽着烟,缓缓吐出一圈烟来,讽刺的说道:“喜欢?”
好像是王静莹说出了一个神奇的词语,一个不存在不应该出现的词语。
她半躺在阳台的飘窗上,看着公寓楼下的万家灯火,又把烟送进嘴里,抽了一口,然后说道:“静莹,进了这个圈子,就不要想喜不喜欢了。”她另一只没有拿着烟的做了一个手势:“钱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咱们人老珠黄了,钱捏在手里,才是真的。”
“其他的都不用信。”
刘翠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一轮弯月映在黑沉沉的天空之上,叫人看不清楚脚下的路。
但是月亮本身没有光亮,她怎么会想要借着月的光辉前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