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国师大人…”王氏最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
萧祈然缓缓睁开双眼。
王氏在萧祈然一旁坐下,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您和俺家楚茨关系真不错呐。这个…您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五十两银子,真是出手阔气啊哈哈。”
小卓子竖起耳朵听得认真。
萧祈然自然不会接她的话茬,气氛就这样尴尬起来。
王氏这时候叹一口气,佯装痛心疾首地说着,“我们家楚茨命苦呐,刚嫁过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就丢下她失踪了,让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了呐。还有我那相公,卧病在床,这辈子都无法下地了。这撑起家的重担就一下子落在了我肩上。唉——”
说到情深处一擦眼睛,蹭的眼睛通红,倒真像那么回事。
王氏吸吸鼻子继续说着,“我相公刚瘫倒在床的时候,我是起早贪黑地照顾他,家里的钱全都给他看病了呐,那时累的我都要支撑不下去了。奥,还有我那正大好年华的儿子,想他二十岁正值发愤图强的好时候,你说说生儿育女成家立业都成了奢望!这都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穷呐。”
临了还接上两句,“命苦啊命苦…”
萧祈然从头到尾都在冷眼旁观。王氏一看,这国师怎么这么不上道,身为一个国师一点体恤民情的心都没有。
于是她加大剂量。
王氏嘴角委屈地撇着,一滴混浊的泪水竟然流了下来。这下小卓子都有点佩服她了。
“其实国师您是不知道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想想也对,楚茨是年轻人会有她自己的想法,没有必要防备着我们呀,我们都是她的家人,您说是不是,我们……”
“家人?”萧祈然突然出声打断她,嘴角翘起嘲讽地弧度。声音像来自从地狱般空幽,“把她卖到妓院换钱的家人?任她撞死不管不顾的家人?还是诬陷她差点让她去死的家人?!”
萧祈然阴鸷地盯着王氏,眼看着王氏吓白的脸,突然冷笑一声。他朝小卓子伸出手心。“钱。”小卓子立刻把身上的钱袋递上。
萧祈然将钱袋扔在桌子上。讥笑地说,“这是一百六十两银子,你一定还记得在祠堂的时候,把我和楚茨要一起沉潭的事吧。”
王氏脚一软,差点倒在地上,面色铁青地摇头,她根本没想到今天这马屁真真拍到了马蹄子上。这下萧祈然要追究那件事,那她有十条命也换不回来啊,王氏声音颤抖,“国…”
“那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并且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这一百块六十两都会是你的,你觉得如何!?”
王氏哪敢不从,忙不迭地点着头。
“那好。”萧祈然起身,负手而立站在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往后三月之内,你和你儿子顾强必须每天当着楚茨的面扇自己一巴掌,一天一巴掌,差一天都不行。你觉得可行?”
王氏一双眼要瞪出来,瞠目结舌地说,“这…这不合规矩。”
萧祈然就等着她说这句话,当下怒喝道:“那你们做的可有哪一件事是合规矩的?!”
王氏瑟缩,顿时不敢抬头。萧祈然把钱袋拍在桌子上,继续呵道:“你身为楚茨的婆婆,处处打施压辱骂她,可让她有过一天安生日子?你儿子顾强好吃懒做偷鸡摸狗,还不了赌债让楚茨卖·身是不是你做出来的?你可是天下第一好婆婆!为了钱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萧祈然一番话说的王氏面红耳赤,再不敢抬起头来。
“如若日后让我再知道你做出对不起楚茨的事,那就当心你这条贱命。”萧祈然阴森地说完这句话,转身拂袖而去。
小卓子拿起钱袋,对着瘫在地上直抖的王氏摇摇头,跟在萧祈然身后出了顾家。
而另一边。
楚茨已经到了书院,这间书院设立在人流比较疏散的地方,既远离喧闹又不是很偏僻。此时正赶上孩童们中午下课,楚茨扶了扶背上的背篓,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走进内厅楚茨便看见一位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和小孩谈话。老人精神矍铄腰板笔直,手里握着一打卷宗嘴里正在之乎者也。
楚茨走上前,不好意思打扰安静地站在一边。
倒是先生先停下来。楚茨赶紧拱弯腰,“请先生借一步说话。”
“请。”先生示意她走到一边。
俩人走到无人角落,楚茨背篓卸下来,打开让先生看。
先生一眼就看到白花花的人参躺在背篓里,问她:“你这是?”
楚茨发自肺腑地说道:“我知道单凭这两样不太像样子,但民妇家中贫寒,这人参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挖下来的,我只求先生给一个孩子读书的机会。”说
说完楚茨就要跪下。却被老者一把拦住,连连摇头语重心长道。
“罢了罢了,我只是林家请来的一个教书先生,哪儿能管得了这么多,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