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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只是等到日落西山,还是未见大祭司归来,容栖站起来,终于忍不住问:“你可还要继续等?”

“我想再等等。”慕容棠仍旧坐在位置上,一副巍然不动的模样,“殿下先回宫吧。”

四喜早就想提醒自己家殿下回宫的时辰,连忙找着机会插话:“殿下,再晚,宫门落钥了便不好了。”

巫云夙捻着手里的茶杯,对慕容棠道:“世子今日可能是等不到了,他老人家若是碰上什么有趣的人或事,彻夜不归都是常有之事。”

“世子今日先回去,待大祭司回转,我遣人去定国公府知会世子。”

“那便多谢少主。”慕容棠起身跟着容栖往外走,却有些心不在焉。

上了马车,两人静坐无言,慕容棠现在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胎生蛊”这三个字,这些年容栖身上的各种症状,终年体寒,每每到了冬日便愈发严重的咳喘之症,无一不是与一一对应。

体温不感?炉火不暖?

她突然魔怔般握住容栖放在膝上的手,像是求救般的开口:“太子殿下,你能不能感受到我手心的温度?”

“你在说什么,自然是能感受到的。”容栖被她突然这一遭整的有些懵,刚想开口让她放手,但看见面前人脸上惊忧不定的神情,他回握,“非常温暖。”

回过神来,慕容棠也知道自己冒失失礼了,但还是正色继续问:“殿下觉得冬日殿内的炉火暖不暖?”

“不暖。”容栖没有隐瞒,直接如实回了她的话,但这是除了容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情,也从没有人刻意问起过。

容栖清晰地瞧见她刚有了些神采的脸色瞬间又暗了下去,木然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问这些为何?”容栖自然也察觉,自这人从大祭司房内出来便百般不对劲儿,现在又问了这些,难道是与他有关?

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但她一抬头便对上容栖那双带着探询却依旧波澜不惊的眼,将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一个弯:“殿下,我今日在大祭司房内发现一本医书,其中有一处症状与殿下病征有些相似,便想确认一下。”

她还是决定等问过大祭司,再跟容栖说明,毕竟若不是,只会让他虚惊一场,若是……她看向容栖,初见时那个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少年,孤傲冷峻,遗世独立,这些年,她觉得终于能够开始慢慢走近他了,可是他的生命真的要在弱冠便戛然而止吗?

“既如此,书上所说是何病症?”容栖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未说是何病,只描述了症状,想必也是因较少有,所以未有记载。”慕容棠整理好自己的的思绪,异常镇定,“准备哪日寻个机会再找大祭司问问。”

“嗯。”容栖只是淡淡回了这么一声,一副并不上心的模样,也没再追着她问。

马车在定国公府门前停下,四喜掀开车帘,“世子,国公府到了。”

慕容棠身子已经钻出车外,回头问:“殿下明日可还要出宫?”

“明日已有安排,你这几日也不必入宫。”

此时天色渐暗,车内灯光昏沉,她只听得容栖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心中莫名有一种不安的在蔓延。

透过车帘的缝隙,等着慕容棠踏入府门后,马车才重新起驾,只是少了她,容栖却觉着周遭静谧的可怕,连车轮碾过路上细碎沙石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东宫太子寝殿,四喜侍候着容栖更衣,却欲言又止几次都未开口。

“你有何事?”容栖问着,手上的动作却未停。

“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有意偷听您和世子谈话的。”四喜先请了罪,接着道,“奴才听闻苗疆大祭司可起死回骸,殿下不若——”

“四喜,你何时如此不知分寸了。”容栖打断他,带着少有的责备,“宫里向来忌讳巫蛊之术,若被旁人知晓,我们该如何自处?”

“可是殿下……”

“四喜,时候不早了。”容栖往床边走去,全然不想再论这件事情的样子。

四喜终于知趣地闭了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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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使臣府邸,夜已近三更,巫云夙房内却依旧亮着灯,他坐在桌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巧这桌面,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夜晚的风拂动床边的的竹叶,沙沙作响,急促的脚步声伴随而起。

“少主,大祭司回来了。”

门外的声音刚落下,紧闭的房门“吱呀”打开。

“请大祭司直接过来。”巫云夙人仍旧坐在刚刚的位置上,未挪动半分。

大祭司进了屋,房门再次关上,而房外也被暗夜中的武士围得水泄不通。

“可有追踪到那伙人的去向?”巫云夙将一杯热茶推到对面人手边。

“有些眉目。”大祭司依旧是往日的装扮,只是稍显风尘仆仆,“我带人循着少主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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