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来人,她走过去,微笑着痛他们打招呼,继续往村里走。身后,几个老人嘀嘀咕咕:“今个儿可真是热闹,这人都来两拨了。”
每家每户都有土墙,但并不像城里那种高墙,站在墙外,她便可以看见土墙内的院子。
“你是谁呀?”小孩奶声奶气的声音教主她。
“我……”慕容棠蹲下来,歪头一笑,“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我是谁。”
“我不告诉你。”小孩扭头轻哼了一声,傲娇的很。
看着小孩子肉嘟嘟,红彤彤的小脸蛋,她忍不住上手轻轻掐了一下,这不掐不要紧,一掐就惹上事儿了,那小孩直接哭了起来,还抱住她的手死死咬了一口。
慕容棠顿时吃痛,下意识想用力甩开这个小鬼头,但又怕用力过猛,只得吓唬道:“你赶快松嘴,再不松开,我就揍你了。”
哪知那小孩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嘴上更用力了。
“啊——”
慕容棠忍不住大叫一声,小孩死死扒着她的手,现在想甩都甩不掉。
屋子里的人被外面两人的动静引了出来,巫云夙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打算帮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巫云夙,你帮帮忙啊,快把这小孩拽开。”慕容棠已经来不及惊讶为什么巫云夙会出现在这里了,放软声音,“求你了。”
“既然世子都这样求我了,哪有不帮忙的道理。”巫云夙缓步走过来,从袖中掏出一块油纸抱着的糖,笑着说,“小鬼,给你糖,吃不吃?”
手终于被松开,慕容棠看着小臂上的那一圈牙印,瞪了一眼正对着那块糖流口水的小鬼。
巫云夙站到她身旁,打趣道:“你这是哪得罪他了,给你咬成这样?”
慕容棠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
“跟着大祭司来的,他来学习,我来玩。”巫云夙说着往屋里走,慕容棠好奇,跟着进去。
屋内坐了五六个人,大祭司,其他人穿着粗布麻衣,想必就是这家的大人了,另外还有一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郎中,至于这么看出来的,因为他此刻正在替人诊脉。
郎中诊完脉,又给开了方子,送了两副药,嘱咐了几句,拿起自己的药箱,起身准备走,大祭司连忙跟着郎中出了屋,进了隔壁的院子。
“大祭司这是想偷师?”慕容棠看着大祭司那一副有些“狗腿”的样子,问道。
“是也不是。”巫云夙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大祭司的这种行为,只得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大祭司这个人酷爱专研医术,不论歪门邪道,还是医道正统,他听闻这位闻大夫医术了得,自入城那日起便在打听人家,有空了便往人家医馆里跑,这不闻大夫要出城看诊,他就也跟着来了。”
“原来是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世子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巫云夙挑眉,斜靠在木门上,等着她的回答。
“我跟着我爹来军营,这村子离得近,便来看看。”慕容棠说着从袖中掏出了容栖给那个玉瓶,抖了点药粉在刚刚被咬过的地方,还好是个牙都还没长齐全的小鬼。
慕容棠将药瓶收回袖中,无意一瞥,刚好瞧见巫云夙还没来得及藏到身后的手,皱着眉问:“怎么才一日没见,你这手就跟我一样了,你……”
她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前日,放完第二碗血她便睡了过去,后来里间桌上放着三个血碗,当时她也没有多想,难道……,她张了张唇,有些不确定地问:“前日,第三碗血是你放的?”
巫云夙也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笑着说:“你可不要多想,我放血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毕竟还要靠着太子殿下促成契约,拿人的手短,更何况他用的是我的掌心血。”
慕容棠又伸手从袖中拿出了玉瓶,递给巫云夙:“这个药效很好,你要不要用一下?”
巫云夙微俯身,看着她,说:“这个还是留着世子自己用吧。”我可没有小姑娘那么娇贵。
慕容棠自然不知道巫云夙心里在想什么,也没再推,反正他身边跟着大祭司,什么好药没有,也不差她这一点。
“我得回去了,陈伯伯还在村外等我。”慕容棠去牵她的马,先前那小孩趴在门口盯着她看,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小孩被吓得跑进了屋。
巫云冲她挥了挥手。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出斜长的影子,消失在落日余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