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早冬来得比每年都早，程墨羽走出公司大门，手中的烟所剩无几，他抬头看着灰沉的天，好一会，口中残留的烟雾被人懒散地吐出，在光亮下产生模糊感，程墨羽静静地看着空中消散的烟雾，收起视线将烟拧灭，随手放进口袋向港巷走去
夜晚的路充满着危险与未知，街道旁的灯光微微闪烁，没走多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有轻有重，像是在追赶什么东西
程墨羽穿着墨色的大衣，转身看了看身后，黑夜中正有人向这边跑来，高高瘦瘦，是个男孩
程墨羽转过身向一旁站了站，两人擦身而过时，对方戴着黑色的连衣帽，空气中还混着一股花香，说不上来的感觉
程墨羽看着人远去的背影，有一瞬间的迟疑，那背影有种莫名的熟悉
直到后面的人也从他身边跑过时，程墨羽顿了顿，不受控制般的跟了上去
一伙人跑到一条十字路口停了下来，那人早已没了踪影，其中一个人发了火
“草，这孙子跑的真他妈快啊”
另一个拍了拍他的肩，开口道“老大，我们怎么办？”
背对着他们的人沉默片刻转身看向来时的路，没过半秒笑出了声“好办，让他自己滚出来”
程墨羽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中，听到那人说的话，有些意外，随后就有脚步声靠近，他刚想离开就被人抓住了肩膀，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了”
是那个被称老大的人
几分钟后，程墨羽被带到路口中心，身旁的人静静地看着前方交错的道路，不屑地问道“还不出来吗？”
程墨羽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不断重复着那几个字“是想用我把人引出来”
“莫名其妙”程墨羽噗笑道“你们怎么确定他还没有走”
几个人围在身边，皱眉看着来人“老大，这人谁啊？”
程墨羽侧头看向右边的街道，有一瞬间的怔愣，同时身后传来轻笑“当然，这儿可有比他命更重要的东西”
东西
程墨羽不禁眼角一跳，还没弄懂他的意思，就察觉到身边人凝聚的视线，嘴角动了动，自觉闭了嘴
“这么狠心？看来他也没那么重要”
那人语气轻浮“藏青，你说这会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吗？”
程墨羽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下一秒程墨羽感觉到一抹冰凉抵在脖颈处，是一把短刃，他视线扫过刀身，落在了刀柄处一个3的印记上
刀柄上的划痕很多，表面却很光滑，至少已经用了两年，而那个3字整体刻在刀柄内约四毫米处，颜色较其他划痕深，与刀身一致，是设计制作时本就带有的记号
程墨羽收回视线，手指划过衣尾，伸进衣兜
“是组织的代号吗？还是说是用来更好的辨别身份的号码？”
气氛静了几秒，刀刃划进皮肤，出现一道血痕，程墨羽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前方一阵窸窣，黑夜中，一个身影借着微弱的灯光出现在眼前，脸被帽子遮住，身形挺拔，有种神秘不可靠近的禁忌感
“呦，这不是出来了吗？”
周围的人立即戒备，有人咬着牙冲他喊道“叛徒，你居然还敢出现！！”
下一秒想要冲出的人被人拽住，“不行！”
“靠，凭什么？！”
“他害死了咱们多少兄弟，他不该死吗？
那人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拿刀的人“大哥”
程墨羽定定地看着那道身影，轻微皱了皱眉
“藏青，你的决定呢？”身后的人语气未变，但却能明显感受到杀意
“齐哥，记得，你曾说过的话吗？”藏青将手中的东西扔下，掉在地上的一瞬间弹夹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应该不会再回去了”
他目光直视，开口道“这是我的错，和他没有关系，放了他，我会遵守诺言”
齐浩勾了勾嘴角“藏青啊，你还是这么天真”他将刀刃下滑靠在程墨羽的心口，毫不留情道“记得我曾跟你说过，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只能服输”
“可惜，你走不了了”
一声令下，一群人蜂拥而上，黑暗中打斗声愈加强烈，程墨羽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陷入沉默
齐浩煞有其事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人比他高了半头，神情中完全没有被人劫持的紧张，反倒异常的冷静，就像现在脖子上被架着刀的人不是他，而是什么与他完全无关的陌生人一样
有趣，齐浩看着那边打斗的身影，有了主意
“藏青，你就为了这么个人放弃全部值得吗？不如让我替你解决掉他”
程墨羽一脸镇静的站在原地，开口道“你的手段也只是这样吧”
“依靠这种方式使人分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你知道”程墨羽侧过脸，看向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