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慢慢了悟:“那袁妙羽和陈虹原是摄政王在宫中眼线?故而太后命尔等追查?”
刀断水垂首,缓声道:“微臣……原本也是这般想!”
东玉奇道:“师姐何意?”
刀断水道:“微臣听说,太后一直在追查空镜教那几箱机密的下落,太后怀疑……有人故意纵火,暗渡陈苍,私藏了这些朝臣机密。”
天子点头道:“朕亦有此怀疑,太后想是怀疑摄政王吞了这些朝臣机密。”
刀断水眼色微闪道:“微臣亦做如是想,能够引宫人纵火偷出这些朝臣机密者,必是权势滔天之人,微臣便一直暗查摄政王在宫中布线,恰巧查到昌蕤宫起火之初,袁典衣正出现在附近,循着这根线索,这便发现典衣背境非同一般,其背后还有一个陈虹公公。”
天子眼中微骇:“既如此,摄政王已然得到了朝臣的秘密了……!”
刀断水微摇头:“如果摄政王得到了这些秘密,为何还要派北卫私查陛下的昌蕤宫宝物去向。”
天子瞪向刀断水的同时,东玉的刀已经架在刀断水的脖子上,刀断水不惧反笑,看向东玉:“东玉师妹好武功,怪道龙胆待你不同!”
东玉冷冷道:“敢问刀师姐如何得知,莫非,师姐才是最后得到那些箱子的人?”
“回禀主子,那些箱子里,有朝臣的秘密,亦有陛下和摄政王,甚至是太后的秘密,可是为何对于微臣,应该说对于内卫
而言,不足挂齿,”刀断水看向东玉的水眸,眼含嘲讽,不慌不忙道:“师妹身为内卫,难道不知,这天下没有内卫不知道的事,故而,微臣是否真得得到那些箱子,都不足为惧,微臣最担心的是摄政王或是其他人掌握了那些秘密,那便对陛下大不利,不想,微臣在查到典衣时,竟查到更为惊人的秘密。”
“典衣原名妙滟,与摄政王侧妃玖滟为亲姐妹,皆北地夷人,原氏潜龙时分,和大名鼎鼎的小五义同一时期一同进入宫中,奈何造化弄人,姐妹二人命运亦是大不相同,太祖爷见长姐玖滟秀丽柔美,当年便赐给摄政王,二妹妙滟被指给太祖连氏继妃,为连氏的一个柳性门客糟蹋几死,最后草席裹身扔出庄子,幸被运尸的仆人发现小女孩还有一口气。”
非流和东玉暗叹,战国时代中人皆身如浮萍飘零,非流若有所悟道:“那运尸的仆人莫非是陈虹。”
“正是,国变之后,玖滟辗转打听到妙滟未死,便悄然把妹妹安置在当时的宁康郡王府。就在二年后,妙滟就被玖滟匆忙地嫁给了摄政王的一个陈姓副将,生下一对女儿,不久,崇元殿之变,那个副将战死,妙滟被贬为宫婢,她的两个女儿玉蛾和青蛾,玉蛾病死,青蛾则流落民间,幸得老朋友陈虹的帮忙,熬过了世祖年间的迫害,直到摄政王携玖滟归来,她自然得太后亲自提
拔,升为典衣,更名妙羽,也在同一年,她的姐姐玖滟传信于她,流落民间的青蛾也被找到,安然成年,并且被许给城北富户叶留西为妻,也生下双生子,一切本该时来运转,不料就在今年年头,青蛾失踪了。”
“典衣苦求姐姐寻找青蛾,陈虹也曾托人画下了肖像全城寻找,”刀断水便从架子上抽一幅画像:“便是这幅,我想陛下和师妹或许已经见过青蛾了。”
东玉和非流看去,那画像上有一个华服女子,美貌秀逸,竟然是空镜教主最后所杀死的金蝉。
“多亏当时有位被空镜教主捕获的事主项静还,拥有过目不忘,且极擅画画的本领,听说已编入师妹的断金堂,代号画师,他获救后当时便画下两幅画,其中一个便是那个空镜教主最后一个使用的金蝉,”刀断水又从另一个架子上取出另一幅描画,同前一幅陈虹的寻人像竟有九分相似,“微臣这便确认了这两人是同一人。”
东玉放下了刀,走到那画像前,思前想后,不觉顿悟:“原来这女孩子竟然是袁典衣的女儿。”
“陛下可记得,最初无论是太后,还是摄政王都没有关心那些可怜的女孩儿,”刀断水冷笑:“太后甚至想把所有罪责推给昌国公,摄政王只想着利用空镜教来逼陛下退位,完全没有想过要责问大理寺或者内卫破获空镜教一案,不是吗?可就在同一天,摄政王
忽然变了,下令内卫彻查并全力缴灭,因为痛到己身了。”
“那个金蝉竟然是原氏之后,是摄政王流落在外的女儿,”非流的凤眸之中开始凝聚惊涛骇浪:“原来摄政王有过两个女儿,他有子嗣了……!”
“正是,”刀断水挑眉点头:“微臣曾听闻摄政王有疾,未能传下一二半女,故整个天下都安然等待,就连微臣也安然等待,摄政王总有一天会归政于陛下,如此看来么……。”
东玉一拍大腿:“原来如此,摄政王便安排陈虹沉香施毒,同时暗杀陛下和影卫,这便合理了。”
刀断水却心中暗想:“果然是影卫,难怪总觉眼神有异!”
刀断水走近非流,问道:“微臣已将所知,全部告知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