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抬手,扔了一根烟过去,胡万平连忙用双手接住。
“胡老板,那片野塘有百十亩呢,如果投放个千斤鱼,赚个两三万不是问题,我把钓技教给你,你帮我打理,每天再给你五块钱补贴,怎么样?
“五块钱?开啥国际玩笑,武老板,我可不是叫花子。”
“这样,你我投资,共同经营,可好?”
“不好。”
“怎样才好?”
胡万平这人有些爱财,又以为飞铅钓技特别简单,看一眼就能学会,没啥技术含量,忽然改变了主意,“武老板,我不学钓技了,只帮你打理和看管鱼塘,每个月给我开三百工资,中不中?”
武江反而一乐,“有我的两个兄弟作证,三百就三百,没问题,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再多奖励你一个月工资。”
胡万平一阵窃喜,再奖励给我三百?不会是真的吧?
就他妈一个破野塘,给我都不要,武江还拿它当成了宝贝!
“武老板,需要我帮啥忙。”胡万平笑得小眼睛都睁不开了。
武江理了理扇子头,抬头,45°望天,瓦蓝瓦蓝的天空,吐了个烟圈,道,“你到管辖你们的村委会和镇上,开具一份承包许可证,一份鱼塘养殖许可证,一份垂钓许可证,三份证件,少一个都不行。”
胡万平喜坏了,脸色不再一青一白的,这会像喝了酒一样红光满面,原来,他有个亲戚在镇上工作,办证的事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吗,太简单了。
武江啊,看你那么聪明,咋忽然变得傻啦吧唧的,这年头谁家鱼塘有许可证呢,明摆着浪费钱嘛。
还有那个叫啥来的,垂钓许可证是吧,我活了几十年,听都没听说过!
胡万平笑了又笑,“武老板放心,等我办好证件,就给你打电话。”
其实,武江看得出来,这人目光短浅,墙头草,立场飘忽不定,喜欢贪图蝇头小利,不是他要真正要找的合伙人。
但是,有些事情没有胡万平,还真不行。
其实,武江先前从王老五打听到,胡万平有个在镇上工作的亲戚,据说是专管乡村各自养殖业的干部,以后要想把生意做大,从长远利益来说,要打造成以养殖、垂钓等一体化的休闲乐园,没有相关证件,迟早有人找上门来。
回去路上,武江开着带驾驶室的农用三叉戟,目光坚毅,望着远方的路,对两人说,“彪子,刚子,咱们三人以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确实对不住家人,人生呀,就那么几万多天,太短了,想想现在都过去了二十多年,再不努力拼一把,用实际行动好好赚钱,到头来终究一场成空,就是后悔也来不及啊!”
两人听了一番肺腑之言,不由得为之动容,在他们眼里,此时的武江忽然变得熟悉由陌生,他还是那个武江,脾气和性格一点没变化,唯独他对人生的看法,和赚钱的雄心壮志,显得有些陌生。
李彪和邵刚各自望着车窗外,一排排朝后倒去的树影,若有所思。
或许是武江的话感染了他们,李彪摸着早已剪掉长发的脑袋,,“武哥,我想到岳父家看一趟。”
“好啊。”武江高兴的说,“知道想老婆孩子了,走时我给你拿些钱,多买点东西带着。”
除了哥们关系,谁能没有个家人呢,其实,到最后你发现,最挂念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亲人。
武江又对邵刚说,“你也得回家一趟。”
见李彪要回去,邵刚也有心想回家,可他爱面子,像个老倔驴,嘴里却说,“不回,不回。看到我爸,我就来火。”
“谁让你现在回家了?”武江说,“你明天回。”
“今天明天还不是都一样?”
“刚子,想跟着我好好干,就要听我的。”武江命令道,“我让你回你就回,只要你走正道,作为父亲,我相信他不会随便动手的。”
“另外,我给你一些钱,让你爸到下面托个熟人,帮我办理两份营业执照,一份是菜市场固定摊位的,另一份是养殖鱼业的营业执照。”
邵刚见武江语气强硬,但说话有道理,犹豫片刻,“好,我尽快去办。”
把猪送到肉联厂,武江分别给了两人一些钱,各自分开后,他马上在附近找到一家网吧,登录账号,查询全国各地的肉价,鱼价,钓场费收等市场行情,并在互联网上发布帖子,寻求垂钓合伙人,临下网时,还记录了几个和自己一样,同样寻找合伙经营人的联系号码。
回到家,武江先后给几个联系人打了电话,筛选半天,只有一个姓姓栾的南方人较为符合条件。
南方人普遍不吃鲤鱼,因此价格低廉,而武江所在的颍淮市地处北方,这里人喜吃鲤鱼,视为吉祥物,一条鲤鱼能做烹饪出八种口味,对此情有独钟,价格比南方高。
由于鲤鱼劲头足,力道大,不管南方北方,都深得钓鱼人的热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