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贺兰承贤冷笑一声:“不用,赵永明就是个又丑又硬认死理的石头子,贺兰隽想要拉拢他,也先自己惹一身麻烦。”
“告诉天牢,明日可以给他动刑了!”
话说完,妆也上完了。
镜子里的皇帝没有了纵欲过度的颓靡之色,恢复了不怒自威的模样。
贺兰承贤很是满意。
暗影却没有走。
“陛下,今日宫门口的事闹得太大,大人们都是冲着今日宫前广场的事情来的,只怕暂时动不了镇北王。”
贺兰承贤不以为意:“不必小题大做,宋惜月没那么大的本事左右朝局,朝臣今日来,最多也就走个过场,好叫今日之事传出去的时候,别显得大家太过冷漠罢了。”
“夜煞的人就好好办朕吩咐的事,朝堂之事,也不是你这样的人能过问的,退下吧!”
说着,他就让太监扶着他站起了身,胎教就要往外走。
见状,暗影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后,隐入黑暗之中。
大家都知道皇帝刚愎自用,往常还有福公公还能劝上几句,可今日福公公从宫门口回来就病倒起不来,是以去御书房的一路上,没有人敢开口告诉皇帝,今日的事情到底闹得有多大。
而贺兰承贤之所以这么不当一回事,是因为他并不知晓今日宫前广场的具体情况。
楚云泓来禀告的时候,他忙着发泄自己的欲火,脑子里只有身下的女子,丝毫没有听清他到底在寝殿外头喊着什么。
等到他发泄完一波欲火后,楚云泓都快把他寝宫们给拍烂了,他才不情愿地召见,
当时情况紧急,楚云泓只来得及说了宋惜月脱簪领罪,数了自己的七宗罪名,在宫门外等皇上赐罪。
而贺兰承贤满脑子都是被打断好事的不爽,听闻宋惜月闹腾,根本没问详细情况,张口就把宋惜月给骂了一顿。
所以,他叫楚云泓去追回圣旨的时候,连一个手谕令牌都没给,只想着赶紧把宋惜月打发了,等她乖乖回府后再宣一遍。
皇宫位于盛京城正中心,周围最近的宅邸也在三里之外,住的也是权贵人家,根本不会有人敢光明正大地来看热闹。
贺兰承贤知道宋惜月闹出的动静会有人围观,可他以为顶了天也就几十人,闹不大。
所以他既不知道宋惜月带上了一死一残一孕,也不知道宫前广场聚集的是数千百姓。
后来贺兰修与贺兰骋还有贺兰妤书掺和进去后,贺兰承贤更加恼恨烦躁,只想把宋惜月给活剐了。
他能有一丝理智遏制着没有发出这个命令已经十分不易,当时连皇后和贤妃不在宫中都已经抛到脑后,更别提详问宫门外的情况了。
所以,知道他踏入御书房的前一刻,他都以为来了这么多朝臣,都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来走个过场的。
毕竟宋家嫡女可是进了天牢,碍于情面也会有不少人要来这一趟。
快到御书房的时候,贺兰承贤的心情也调整了过来。
他得维持自己知人善用的明君形象,所以在走出屏风后,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在寝宫内的半分癫狂。
“参见陛下!”
众朝臣以梁太师为首,抱着笏板叩首下拜。
见状,贺兰承贤终于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平身!”
“诸位爱卿这是做什么?如今是大年初六,还未复朝,怎又带着笏板来朕的御书房了?”
他皱着眉头坐下,看着站起来的众人,皱着眉头:“能叫你等如此严肃,莫不是南境、西关、北城出乱子了?”
话音落,众朝臣一时间都没说话。
见状,贺兰承贤心里冷笑。
他这话是在提醒所有人,大过年的,大家都在家里修身养息,若非边境战场这样的大事,其余事都不足以叫朝臣如此登门。
若他们今日为的不是边境之事,便是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陛下,”梁太师头最铁,又曾是贺兰承贤的老师,这会儿虽然已经致仕多年,却还是第一个站了出来:“今日我等前来,是求陛下放镇北王、宋夫人以及几位皇嗣出天牢的!”
说着,他正要下跪,却听见“砰”地一声响,贺兰承贤抓着砚台砸在桌上,指着梁太师:“你已非官身,竟还插手朝政,是何居心?!”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一刻,他们甚至忘记了君臣有别,都抬着头瞪大双眼张着嘴看着暴怒的皇帝。
这还是他们礼贤下士,虚己以听的陛下吗?
他们印象里的陛下,分明是温文尔雅,克恭克顺,虚怀若谷之人。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手腕铁血的皇帝,但他一直都是十分仁善温和,知人善用,不矜不伐的惜才之人。
是以,这些年来,朝中不仅没有埋没人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