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穿得太厚,站着嫌重,最终还是坐在了石凳上,“你也坐,我这般望着你说话脖子酸。”
“我是想和章邯说明意图想要他在父王面前多积攒些军功。可还没来得,章邯就带人去接母妃了,想来路上风雪重,不好催促。”
李贤听她提起风雪重,想到了什么,“亭中四面透风,可去前厅说话。”
“哪有这么冷。”
“你本不该在雪地多走,容易伤身。”
李贤话音刚落,不禁愣了一下,伤身?何谓伤身……她这么小,哪里用得着考虑生育之类的事情,他在说什么……一定是因为自己不自觉就扮演了个郎中的角色,身为郎中最见不得病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不停地往面前的杯盏中掺水。
许栀见他这样子,不由得一笑,她装作要去地上逮兔子,站起来往他身边过的时候,停了一下,很小声地说了句。
“我会遵医嘱。”
雪落尽也无法掩下他几缕乌发中微微泛红的耳廓。
许栀下句话本来就要问,“近来郭开在赵国有没有什么异样,为什么还没有收到张良或者吕泽的回信?”
只听到车夫呼停,一辆马车停在了这方宅院的门口。
“难道是母妃到了?”许栀赶紧抱起了小雪兔,就往门口跑过去。
院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辆载满霜雪的马车。
许栀看到率先从车梯上下来,应该是说慢慢爬下来的是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
他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袍子,嘴里还在说着话,但他说的是赵国话,许栀听不太懂。
很快。
许栀提心要关怀的人也从车中下来了。
张良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很多,但眼睛还是如玉如泽。
许栀跨出门槛,喊了张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