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你给我包扎伤口时,我就知道是你,我让阿月缄口,只等你与我坦言。可直到……直到雍城路上,你都从来没有和我提过。”
许栀开始说时还保持着理智与耐心,越到后面,她只是有些伤怀,再到后面,她已经渐渐开始崩溃。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挖掘出来,炸裂开来时,便是更深刻的背离。
可能是她看嬴政与郑璃这种不问不说,太过折磨。她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方,她便全部言告。
“灵鹫山悬崖之上,你是不是早知道暴鸢族人会让马受惊,令我滚下山崖?你救我,是为了报复我?为了让我死的时候都带着对你的愧疚。”
张良不曾知道她会这样想。张良更近一步验证了他心中所忧虑,她身处秦国王室,避免不了沾染上被权术裹挟的沙砾。
自商鞅开始,法家思想长期占据着秦国,法家乃是极端擅权之学说,腕力铁血令国家上下律一,然秦国强盛,却在六国之中,百年不得善名!
无异于法家之弊端之显。
诡诈之阴暗会悄无声息地刻入人心中。
就连嬴荷华也不例外。
她说与法者并行。
可要如何才能使百年国策有新的变化?
“并非如此。”
张良只是说这四个字,却没有下文。
此时,他也不知道秦国的未来到底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言明他的心。
“并非公主所言。”
张良开口只是重复这句话。
“我的倾慕,你觉得厌恶,你不看我也罢。我对你燃耗心力至此,你仍旧不为所动。如今你还同我说,你与赵嘉是同路。”
许栀说到此处,不知道是不是雪风太盛,被吹得她眼眶发涩发酸,手中的布料被她攥得松了些。
“先生频繁如此,我也会累,”
她望着他,随话说到这儿,一滴眼泪也滑落到了下巴。
张良抽出她腰间的短刃,堪堪将锋试在他的脖颈。
许栀睁大眼睛,水汪汪凝了一片惊讶。
“公主因良两次落泪,良不过降臣,若公主不快,可杀了良。”
张良明白什么是谋算。
她不愿握柄,瑟缩、后退。
万事万物,无不掌于帷幄,没有什么是测算而不能及。
无论是地之得失,城池之守……
还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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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为啥给小雪兔起那个名字,作者家里的仓鼠生病了,或许快不行了,很是伤感,谨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