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在于魏国。此番若能令魏国不战而降,于秦魏都是大利。于百姓也可免去战争征伐之苦。”
她始终是微笑着说,“有些时候,你可以骗一骗我。”
她望向他的一双眼睛清澈见底,看不到任何复杂的算计,只有一片赤诚之心。
“大王厚遇臣感念之。臣事王不在权位。此行,臣当竭力。”
——“如此,不知张卿可愿为寡人分忧?”
她往他前面跑了一百步。
加之他不知道魏国还有什么等着他,他不敢轻许承诺。
上党之事关系韩国几十年的国策。它背后所系被韩相查清楚了,在很久之前,张良的父亲就已经告知于他。
“荷华……”
张良这才彻底明白嬴政留他在云阳宫的原因,也难怪嬴政说要他出使魏国。
“臣当为王上分忧。不知大王虑何?”
她可恨自己完全做不到难得糊涂。
“不,良绝无此意。我怎舍得你去楚?”
“你觉得我会对楚国不利吗?”
“公主有平天下之愿,楚国当是现今最强劲的敌人。”
她像是最鲜活浓艳的月季花,连绵不绝地灼烧着他的退却。
“子房,你果然是很了解我。你会反对我吗?”
他不说话的时间里,时间凝固,只有马车的车轮声轰隆隆地响。
许栀就是很喜欢看着张良偶尔被她整得六神无主的样子,甚是有趣。
“良知道。”
“公主。”
嬴政有用他之思,也有疑虑他之心。
许栀压下反反复复的不确定,爱情之事能开诚布公地谈到这里,总算让她放下了不少怀疑。
“为应万全之计,公主该说没有。”
“你真能眼睁睁看着我嫁给楚王啊?芈犹的长公子都和我王兄一般大了!昌平君的所作所为似乎都不愿我嫁过去。”
许栀笑了笑,“但父王可能在魏咎之事之前便已经知晓了此事。”
张良还说保持着温雅的语调,缓缓道:“系得周礼之全。”
“所以你也承认了,我们的真心都掺杂了利用的考量。”
不提不代表忘记。因为仇恨结缘,又如何去谈婚论嫁?
——“寡人曾闻张卿少时爱周游三晋之中。”
他的思绪刹那间回到当下。
她慢慢靠近,将脑袋贴近他的胸口,然后才去听他要说的话。
张良在平息了自己的妒忌,他很不承认自己会产生焦灼。她的眼神没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会自然低落。
许栀看着他的眼睛。
“子房。我们其实算得上是一类人。”
由于被秦国骗得着实悲惨,又把祸水转嫁给了赵国,关系到韩赵两国邦交,这件事就是绝顶的机密。
而现在,张良明白了那句话是何意。
“公主做正确之事,良不会有异。”
她在下马车之前,极快回过身,躬下身,一手捧住他下半张脸,于他唇边,回过一吻。
“现如今,我已经心满意足。”
终于有一次,是许栀留给他扬长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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