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忧这个“恶人自曝”的办法,不可谓不精妙。
只要余下三个恶人都能如法炮制,那他们甚至不需要玩第二轮就可以确定所有人的身份。
第三个发言的是张魁。
他似乎甚是畏惧那皮笑肉不笑的鹦鹉,也可能是害怕亓忧和天笑,声音颤颤巍巍,毫无底气:“老子是那什么好人,不,善人!”
亓忧面色如常,倒也没有很失望。倘若连着发言的三个都是恶人,那才是真的不合常理。
紧接着发言的是青青,她依旧有些怯生生的,细细的嗓音几乎被微弱风声盖过:
“我不能说谎。”
同样是说自己是善人的意思。
根据鹦鹉设置的规则,无论是善人还是恶人,说的话都不能与前面发言的人重复,倒是令越往后的人越发绞尽脑汁。
下一个发言的是红红,她看上去比青青镇定许多,声音也更清晰:
“我不是恶人。”
亓忧有些不安,连着三人都说了模棱两可的话,她无从判断他们是真的善人,还是在说假话的恶人。
如今发言进程过半,依旧只有她和天笑两个恶人自曝。
但她还是情愿往好的方向思考,或许真的凑巧,他们三个都是善人也未可知。
毕竟,她方才也算是将这个方法的有效性展示得很清楚了,只要恶人全部配合,可以说是必胜之法。
应当没有谁会放弃这样的机会,选择隐瞒身份吧?
除非这人希望除他/她以外的人都死,只有他/她自己一个人活。
会有这样恶劣的人吗?
亓忧环视在场众人,暂时还不愿恶意揣测他们。
李浔第六个发言。
她有意冲着亓忧一笑,轻快道:“我不敢说‘我是善人’。”
这话乍一听也很绕,但亓忧思考一瞬便心中了然。
李浔也是在自曝恶人身份。
道理很简单,善人没理由不敢说“我是善人”;而恶人本就必须说谎,自然也可以说“我是善人”。
因此,李浔这句话的内容本身,对在场任何人都不适用,是一句不折不扣的假话。
说谎者为恶。
只要牢记这条标准,判断恶人的身份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