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雁冰便带着苏青云,来到了梅祖望居住的小宅院。
小院大门敞开,院子并不大,里边种着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梅老,弟子周雁冰携苏同学前来拜会。”
周雁冰一连喊了两声,都无人应答。
“奇怪了,莫非梅老在睡觉?”
周雁冰嘟囔了一声,便带着苏青云向屋内走去。
周雁冰是这里的常客,对这里十分熟悉。
苏青云却有些迟疑,周雁冰连忙解释道:
“苏小友不必拘束,梅老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我估计梅老可能在书房午休吧!”
说着,周雁冰压低脚步声,带着苏青云向书房走去。
两人走入书房。
只见书房内,挂着一幅字画。
梅祖望并未休息,而是静静站在字画前,目不转睛的望着,一动也不动。
整个人似乎已沉浸于字画之中。
这字画有些熟悉,正是周元培所作,苏青云续写的《滕王阁序》。
可这幅字画不应该在周元培手中吗?
不对!
苏青云目光一凛,这不是原作,这是一幅摹本!
没错,这幅字画是临摹原作的!
虽然临摹之人的水平相当高,但苏青云还是一眼看出了区别,和他的原作相比,这幅临摹,显得有点呆板,少了一丝灵动。
不过,这倒也无妨。
就比如那《滕王阁序》,真迹也早已无迹可寻,现在坊间流传的,也都是后人的摹本。
只是苏青云有些惊讶,这才多久啊,自己的书法竟然已经有了摹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梅祖望忽然发出了几声感叹:
“本以为老周的书法已入化境。”
“可和苏小友的一比,又相形见绌了!”
“真是好字啊!可惜只是一幅摹本!”
见状,周雁冰连忙“咳咳”了两声。
梅祖望这才意识到书房来了客人,缓缓转过身子。
“学生苏青云见过梅老。”
苏青云拱手作揖,行了一礼。
如今,他已入华清大学就读,按照辈分说,也算是梅祖望半个学生了,此刻执弟子礼,也说得过去。
“你便是苏青云?”
梅祖望先是惊讶,随后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摆手道:
“小友不必多礼,以苏小友的才华,你我平辈论交,也自无不可。”
此言一出,周雁冰眼皮微微一跳。
要知道,周雁冰在梅祖望面前,那可都矮了一辈,要行弟子礼的。
而梅祖望竟然要和苏青云结为忘年之交,当真是令人好生嫉妒。
“梅老过誉了。”
苏青云再次拱了拱手,面对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者,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苏小友不必谦虚,我观苏小友的书法,气势奔腾,汪洋恣肆,透露出了一股雄迈之风,真是快哉快哉。”
“而且从这书法之中,可以窥见,苏小友的绘画想必也是非同凡响啊!”
梅祖望乐呵呵地说着。
华国自古以来,书画不分家。
凡大书法家,在绘画一道,也不会太弱。
同理,大绘画家,在书法方面,也不会差太多。
“绘画一道,略懂一二。”苏青云谦逊的笑了笑。
梅祖望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友可否答应?”
苏青云道:“梅老是前辈,但说无妨。”
“哈哈。”
梅老笑了笑,道:“小友今日若有闲情,可否为我写一幅字画?”
“自从老周得了你续写的《滕王阁序》,视若珍宝,天天在家临摹,我们这些老朋友啊,想借来看一看,他都不允许!”
“无奈,只能借来临摹本欣赏,可惜这临摹的终究是假的,看着不过瘾啊!”
听到这话,苏青云总算明白这临摹范本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了。
原来,这都是周元培临摹的啊!
难怪这临摹之人的水平,也是不凡啊。
“梅老你客气了,一幅字画罢了,小子这便写来。”
苏青云当即便答应下来。
事实上,他也十分敬重梅祖望。
这位当年弃文从军,一心投身革命,半身戎马,在枪林炮雨中,杀过鬼子,当过将军的铁血人物。
建国后,又重新专研学问,一步步成为学术大家,做了华清大学的校长。
而且老爷子今年八十多了,待人依旧热情诚恳。
这样的人物,在学术、德行等方方面面,皆是榜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