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窗外的大雪终于停了,下了好几日的大雪终于还是迎来了幻灭前的宁静。
滨海别墅前黑色的宾利嘎吱一声停下,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面前清冷,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怒色。
门口处黑无常微微蹙眉然后迎了上来,“腾总,三爷现在不方便会客。”从阎家庄园出来后,他们爷就把自己关在房中,已经过去了一天,水米未进。
腾兰锦没有理会直接抬步向前,“滚。”
他现在憋着一肚子的愤怒,他一定要好好问问阎晟瀚,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些爱情到底是什么狗屁东西!
“腾总!”黑无常上前一步挡在腾兰锦身前,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神情,“三爷不方便会客。”
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腾兰锦眸子一沉抬手就是一拳头挥了过去,黑无常退后两步灵巧的避开,还未站稳便又看见一拳头追了过来。
两人你来我往,腾兰锦攻势凌厉可黑无常只能闪避不敢出手,他是阎晟瀚的暗卫,自然了解腾兰锦和他们主子之间的关系,他挡腾兰锦是出于一个守卫者的本分,至于别的……
他也还没有狂妄到敢和腾家大少爷动手的地步。
腾兰锦眉头微蹙显然是对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很是不喜,下一秒大手从腰间飞过,一把黑乎乎的枪口便抵在了黑无常脑门上,“滚!”
黑无常虽然面不改色,却还是退到了一旁看着腾兰锦快步走进别墅里,哎,他也算是尽力了。
二楼卧室里,原本紧锁的门嘭的一声从外面被踹开,腾兰锦冷着脸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漫天的酒气,而不远处的地上,一个男人抱着酒瓶子神情恍惚,那颓败堕落的模样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根本不敢去想这个男人,竟是那传说中的阎晟瀚!
缓步上前来到阎晟瀚面前,腾兰锦垂眸看着地上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喝酒?逃避?可是你知不知道,南诺差一点死在雪地里,你的女人和孩子差一点就一命呜呼?”
一命呜呼……
拿着酒瓶的手微微一颤,可随机地上瘫靠在床边的男人冷笑出声,“那么多男人关心她,她怎么会死?哼哼哼……你也想尝尝她的滋味是不是?”
大笑着,阎晟瀚举起酒瓶呼噜噜的灌下两口,酒真烈,心真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阎晟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低吼出声,腾兰锦俯身一把夺下阎晟瀚手中的酒瓶,然后直接摔在一旁。
哗啦……酒瓶碎裂一地,里面那些殷红的液体飞溅开来。
“你不关心她的死活,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阎晟瀚,你不问是非不明事理,那你当初说什么你爱她,好玩吗?做戏吗?是不是就想满足你扭曲的人生中尚未尝试过的爱情,然后搭上那个丫头的一生!”
他不在乎的人,他作践的人,却是他们一家人二十年的牵挂,这个男人简直……混蛋!
“哼哼哼……哈哈哈哈……”大笑着,阎晟瀚缓缓抬眸看着面前暴怒的男人,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嘲弄,“着急了?你就那么喜欢她?腾兰锦,那可是我穿过的破鞋……”
“你闭嘴!”猛地俯身一把拽起阎晟瀚的衣领,拳头直接挥下!
嘭!
一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阎晟瀚脸颊,让他原本恍惚的脑子里越发晕眩。
“不要侮辱她,阎晟瀚,这样并不会让你好过,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看不起他?
阎晟瀚冷笑着扯掉腾兰锦在他衣领上的大手,然后晃晃悠悠的起身下巴微仰,“是我在侮辱她吗?”一步步逼近,阎晟瀚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这里看见的,那个女人在我侄儿的床上,这里看见的,那些欢爱后的痕迹!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要把这一双眼睛挖了,然后自欺欺人说这一切都是假象,都他的是老子看到的假象!”
“所以呢?你认定那丫头背叛你,认定她就是一个龌蹉的女人?阎晟瀚,我们是怎么长大的你不清楚?所谓的豪门大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不清楚?”腾兰锦眉头紧蹙着,“你是怎么出生的,你不清楚?”
微微一愣,阎晟瀚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他的出生……
拳头微微收紧,唇角的冷笑越发深沉,“那又如何?就算是别人陷害了她,那又如何?她脏了……这就是事实。”
他曾经说过,如果她脏了……他就会让她生不如死。
纵使现在他爱她,可是他的话依旧有效,只不过就是多了一个生不如死的人罢了。
“脏了?”腾兰锦冷哼出声,好似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她脏?我倒想问问你,阎晟瀚,你有过多少女人?若说那个丫头是脏的,那么你从头到尾都能赶上下水道了!”
是啊,所以他配不上那个小东西,所以那个小东西最后又爬上了阎北的床。
晃悠着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酒柜,阎晟瀚只是自嘲的笑着,他是真的觉得那个女人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