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怕随便找一个男人嫁了,也绝不会再让自己回归绝望之中,那个男人,不值得她爱。
海风徐徐吹过,炎热的夏日里不知何时起了寒风,吹进人的心里,吹到人的骨头中,又冷又疼。
立夏垂下眸子,松开手,整个人带着一丝落寞,她劝不动诺诺,也劝不动瀚哥哥,只能看着他们一个用酒和烟麻痹折磨自己,一个用冷清绝爱完全封闭自己。
可是他们难道不是相爱的吗?相爱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割舍下一切?
夜色越发浓重,大厅中的酒会已经结束,原本喧闹的双子庄园归于平静,腾家人已经回了别墅,偌大的庄园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安保人员便只剩下南诺一人。
靠在露天阳台上的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大半瓶红酒便见了底。
脑子里晕乎乎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很好,起码这一刻她记不得那个男人的模样,心,得到了久违的安宁。
咕噜噜……
一旁桌上的空瓶子被打翻在地,南诺握着高脚杯撑着脑袋,带着醉意缓缓开口,“暗九,再拿瓶酒来。”
她不敢醉,因为她要照顾可乐和小苹果,还要读书应付学业,还要撑起一个家。
三年了,连自艾自怜的事情都没有,就这么过了三年……
这是今天,她突然就想醉一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只是醉一场。
不多时身后的脚步声响起,一瓶酒出现在了南诺面前,支起身子伸出酒杯示意暗九满上,“不然你也陪我喝两杯?”
一个人喝酒,又落寞又凄凉,她真怕勾起她内心深处的脆弱。
一旁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往旁边的酒杯中倒了酒,然后自顾自的一口饮下。
南诺没有抬眸,只是笑着摇摇头,然后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略带凉意的液体流淌过五脏六腑,那种感觉很好,口中还带着丝丝苦涩,参合着夜里的海风,明明是惬意的感觉却硬生生的让她更加落寞。
“你说今天那个男人平白无故拿一亿出来做什么?哗众取宠?还是炫耀他有钱?”勾着唇角,摇了摇脑袋,南诺伸手揉了揉额头,该死的,酒劲上来了,她真是喝多了。
身边的暗九没有说话,只是又帮她倒了杯酒。
南诺摆摆手,闭上眸子瘫靠在沙发上,那绝美的脸上带着两团驼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娇俏。
立在一旁的人就那么看着,哪怕只是南诺微微蹙眉,睫毛微闪,唇角轻瞥,也都全部落在他的眼中。
“你今天话特别少。”
平日里暗九也不爱说话,但她说一句,暗九也比回一句,今天倒好,竟是她自言自语。
南诺拍了拍额头,头重脚轻有些不舒服,一双手突然落在了她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着,竟让她的不适慢慢得到了缓解。
“呵,看不出来你除了拳脚功夫了得,按摩的手法也不错。”
“别说话,你醉了。”
缓缓响起的声音穿过南诺的耳膜直达心间,猛地睁开眸子,所有的醉意一瞬间清醒!
荒乱的支起身子,南诺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变得滚烫。
“你……你怎么在这?”
这里明明有很多安保人员,还有暗九,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在此?
恼火的将脸颊上的青丝扬到脑后,南诺咽了咽唾沫将心中的惊慌全数压下,“暗九,暗九!”
该死的,人都去哪了?为什么这么大一个人进来,却没有人发现?
“别叫了,她现在大概被黑无常缠着。”
黑眸中闪过一丝晦暗,南诺看着对面的男人眉头紧蹙,“所以你来做什么?”
“诺儿……”
“阎先生!”声音突然提高,南诺眼底一片冰冷,刻意提醒着不远处的男人,他们之间应该有的称呼,“请叫我……腾小姐!”
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色,阎晟瀚微微勾唇,看着南诺唇角的笑意越发深沉。
“如果我不呢?”
什么腾小姐?什么阎先生?这个女人非要跟他如此生分?又刻意提醒他什么?
南诺深吸一口气,脸上已经恢复了清明,缓缓勾起唇角,就好似看着一个陌路人一般,笑意不达眼底。
“你对于我是阎先生就够了,至于你……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