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也会走到大元宝钞这条路上去。
只不过现在还能维持。
“爹,你糊涂啊。”王布犁连忙接茬道:
“大明怎么能在这方面强过大元呢,大元朝廷至少准备了许多金银,可以让百姓稳定用宝钞兑换金银,价格才会稳住。
依照我看,过不了多久,大明宝钞就贬值的没法用了。”
听着王布犁的再次重复暴击,朱元璋的脸色挂不住了。
“郭主事,你本来就家口众多,俸禄也不多,如今陛下拿宝钞给咱发俸禄。
户部一旦给伱发宝钞,你就立马去兑换粮食,卖粮食换铜钱,都比你拿宝钞出去消费要节省的多。
像咱们这种小官就得精打细算才能在这京师里好好活着啊!”
“你。”朱元璋咽下心中这口恶气,指了指王布犁道:“说的也太对了,咱最近出公差,都不了解京师竟然会变成这种风气了,在外面宝钞还是很值钱的。”
“哦,是吗?”王布犁摇摇头:“我没去过外地,又没打算去外地过活,当然要看眼前的情况啊。”
朱元璋便不再多说什么,本来想跟王布犁问问解决问题,可带来的问题没得到什么有效解决手段,反倒还被新问题给难住了。
等咱有了金银,你看大明宝钞还能继续贬值不!
你们都给朕等着。
到时候就好好打你们父子俩的脸,叫你们在这里嘲笑咱。
“确实是这样,寻常百姓出门都要路引,路引的价格也不一样,老夫外出给人看病,也不会出三十里的。”
王神医摸着胡须感慨了一声。
可这话落在朱元璋耳朵里却是不一样,他连忙问道:
“县衙开路引的价格不一样吗?”
在朱元璋的设想当中,他就是不愿意让百姓流动,因为他深知一旦有要钱的事情发生,这个门槛就能拦住大部分人想要出门的人。
如此才能确保大明长久的治安,不会出现什么大批量的流民。
如今大明军力强盛,许多百姓自然是守法,可一旦军力被葬送的差不多了,大明律法那就是个笑话。
“当然不一样了,你出门开路引不用花钱?”
朱元璋听着王布犁的质问:“咱是官,当然用不着花钱买路引,衙门自然是给开好喽,这你都不知道?”
“我没出过远门。”王布犁哼笑了一声:“不过我作为典史抽查了外地客商的路引,他们的价格大多不一样,而且巡检司的路引价钱也不一样。
郭主事还记得假钞案的那个杀手吗?”
“当然记得,咱后续也提审过他,可是他的嘴过于强硬,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个人是假钞案当中唯一一个被朱元璋留下性命之人,就是为了追问一点事情。
“他的路引大概就是江东桥巡检使刘有江贩卖的,而后续收了钱的人杀了刘有江,达到斩断线索的目的,现在刘有江死了,线索也就断了。”
听着王布犁的话,朱元璋眉头微挑,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案子,竟然一个连着一个。
最近风平浪静,除了死点人之外,也没什么了。
刘有江也是早年间跟随他的大头兵,然后得了这么一件差事。
“难搞啊。”
王布犁给朱元璋倒了杯凉茶:“郭主事,我这个典史老爷可真是一丁点都不好当,治下的坏人太多了,想要海河清明怕是要有许多事都会沾惹到血。”
“你可是天子的女婿,方才还说没有人敢动你。”
朱元璋并不打算给王布犁什么助力,他发现了就去抓呗,这有什么。
把抓到的人全都宰了。
如此严峻的刑法,看看哪一个还敢犯罪!
“一个小卒子死了也就死了,他背后定然还有隐藏更深的背景,郭主事也可多加留意,若是有什么线索,也可告诉我。”
王布犁放下茶壶,朱元璋端起茶杯表示自己知道了。
双方又就打儿子的事交流了一下心得,朱元璋才同王神医告辞,慢悠悠的返回皇宫。
王神医打量着朱元璋的背影,极为认真的道:
“儿子,此人背后必定有所依仗,那种散发出来的气势骗不了人。”
“当然有依仗了,人家背靠曹国公,也不是个简单的小角色。”
王布犁回应了一声,先前从朱明秀那里打听过朱元璋的面相,也怀疑过这个姓郭的。
可如今面相又对不上,王布犁也不觉得自己的未婚妻会在这种事诓骗他。
因为郭主事面相变化从逻辑上说的过去,以前在京师吃好喝好,面相圆润,但是外出公干数日,风吹日晒,又不能用驿站,脸变得瘦削说的过去。
“嗯。”
王神医知道儿子心中有谱,就不在多说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