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这番神情,朱元璋忍不住笑了笑,便没多说什么。
大儿可以,有进步了。
王布犁溜溜达达的到了宫门口,被平安一把搂住:
“我说驸马爷哎,你可真行,成亲之后半个多月都不出公主府的大门,也不去县衙上值,哪个官员成亲之后敢这么干?”
王布犁瞧着平安眼里浓浓的羡慕之色,耸耸肩: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刚成亲就沉溺于温柔乡,有错吗?”
王布犁的一声反问给平安整不会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的不对劲呢!
人家都是标榜自己大丈夫,怎么会沉溺于温柔乡。
他还给反过来了。
“更何况此乃人之常情!”
王布犁越发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平安目瞪口呆。
不得不承认,他跟宁国公主的感情还挺好的。
“你,这个,那个。”
平安语塞,反倒被王布犁拍拍肩膀:
“平大哥,回家多同你的妻子好好交流一二,在追求功名利禄的同时,老婆孩子热炕头也不要耽误。”
“啊,哎。”
平安瞧着王布犁慢悠悠的踱步去,整个人都陷入了怀疑当中。
说实在的他们这群人,谁不想着更进一步啊?
所以个个都不理解王布犁这种不求上进的情况,尤其是大家还知道他是有本事的,平白浪费自己的本事,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待到王布犁到了县衙门口,门子连忙迎上来:
“驸马爷,您终于来了!”
王布犁站在大门口,瞧着左右赶上来给他拍衣服上的尘土的人:
“嗨,主要是我夫人粘人,我脱不开身,要不然早就回到县衙给陛下效命了。”
众人听着王布犁这话,纷纷表示羡慕。
他们最害怕的是王布犁当了真正的驸马之后,就不来江宁县当差了。
那兄弟们今后得到的好处,还能存留下来吗?
所以当王布犁天不来的时候,大家都热烈盼望着他能来。
可是十天不来了,这下子连各房典吏都坐不住了。
也就是知县吴卫觉得完全就是王布犁借机歇着不上值偷懒。
全天下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偷懒的,也就这一位爷。
偏偏天子还宠着。
上哪说理去?
所以此时王布犁一来,县衙里的人纷纷都跑出来围着他。
妥妥的财神爷!
财神爷来了,都不出门迎接,那才是真傻逼!
“驸马爷,我想死你了。”
作为第一狗腿的温客立马就挤上来,拍掉别人给王布犁拍衣服的手,叫嚷着:
“都让开,洗手了没,你们这群狗东西把驸马爷的衣服都弄脏了。”
王布犁哈哈大笑。
于是一帮人簇拥着王布犁进入县衙,众人全都出来道喜。
在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嘴里说着恭喜的话。
王布犁大手一会,叫蒋环带着钱立即出门采购。
晚上下值请全县衙的同僚们吃喜宴。
大家去不得公主府,但是在县衙里吃吃喝喝,那可太放松了。
随着王布犁一声吩咐,县衙立即就变得活泼起来了。
众人进进出出的,从县衙上空看,宛如数条游龙一般。
驸马爷出手就是豪气!
王布犁的出现更多的是让他们心里有了底气。
驸马爷目前没有想要离开江宁县县衙的打算。
兄弟们的钱袋子可算是保住了!
王布犁坐在署衙里,即使他这么多天没来,但是椅子依旧干净如初,每日都有人打扫。
他靠在椅子上,下面踩着一个马扎,背后靠着一个松软的枕头,让自己尽量舒服些。
“最近有什么事吗?”
捕头钟牛以及牢头田留根、壮班头目洪大松都给王布犁逐一汇报这半个多月的大小事情,总归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布犁轻微颔首,对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示认可,倒是户房典吏佘翼主动进来前来汇报最近收税的事情,主要是一些账目请王布犁过目。
王布犁拿过账本之后,从抽屉里把算盘拿出来,稍微核对了一下,又还给他:
“干的不错,细水长流大家才能吃的更久一些,要不然猛的吞一口人都栽了,今后也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佘翼连忙表态,手底下的兄弟们都知道吃一顿跟顿顿吃的道理,谁也不敢轻易中饱私囊。
更何况王布犁对于算账这种事也是十分的精通。
休想瞒得过他。
大家都用算筹,也就驸马爷他用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