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宋诚一样,被王布犁三两句话就打的招架不住。
他还觉得王布犁说的话真他妈的有道理,自己没有早点同他说这些话。
若是没有这个离开的契机,就算国子监他们两个打个照面,宋诚也不会跟王布犁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怎么说?”
王布犁摸着茶杯,瞥了蓝玉一眼:
“卫青与霍去病同为大汉双壁,就算是亲戚关系那又怎么了?
谁说闲话了?”
蓝玉怔怔的看着王布犁。
封狼居胥这个事,那也是许多将领的终生追求。
现在蓝玉听着这话,着实是异常提气。
正巧等他顺利覆灭北元后,自己也能封狼居胥。
唯一的不妥当之处,就是这件事老朱会不会允许他做。
“常遇春是你姐夫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姐夫,寻常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你为什么要回避?”
王布犁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溜达了两步: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姐夫的儿子常茂是撑不起常将军留下的大旗的。
所以自然是由你这个小舅子撑起你姐夫的旗号,继续为大明效力。
更何况当年若是没有你姐夫在阵前点将,你这一身本事得什么时候才能被大家发现呐?
所以不必在意旁人拿你姐夫说事,你蓝玉表现的越厉害,旁人就会觉得还得是你姐夫有能力。
他不仅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媳妇,还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小舅子。
你们两个人堪比大明的卫霍,旁人如何能不羡慕你?”
“当真会如此?”
蓝玉更是激动的站起来,脸上带着期许之色。
别看他这些年在军中效力,可也一直都没有封爵。
一下子就与他姐夫的差距太大,以至于不少人都说他是在沾他姐夫的光。
现在他姐夫眨眼就死了这么多年,他都一直没机会往上爬。
如何能不心急?
蓝玉内心时时刻刻都想着证明自己,一直都是强硬的主战派。
他需要用敌人的鲜血和人头铺平他在大明朝廷内上进的道路。
王布犁其实说这话,是有些“虚的”。
卫霍,那是谁都能比的了的吗?
光是霍去病这种人十几岁就能立下级别不低的战功,获封冠军侯。
纵然是其余人想要攀比,那也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当然会如此,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质问你,是不是对自己过于没有信心?”
王布犁淡然一笑,对于这种程度的洗脑没有丝毫的难度。
他最开始也觉得蓝玉是一副冰冷的模样,生人勿近。
可接触一段时间发现这小子骄傲当中带着极强的自卑感。
在他姐夫面前,蓝玉的战绩当真是不够看的。
更不用说在其余名将身边,他目前而言就算是一颗不怎么发光的星星。
周遭人发出的亮光过于耀眼,还轮不到他来闪耀别人的眼睛呢。
故而蓝玉心中落差难免有些大,想要快速的证明自己个。
别说常遇春没有提携自己的小舅子。
纵然是蓝玉真的打仗勇猛,那也得有人通报给领导啊,让领导记住这个名字。
常遇春就经常在朱元璋面前夸讲自己的小舅子,这种事大家都知道的。
你有实力吗,又有关系,在军中才能升的快,能让许多人闭嘴。
怕的就是你没实力有关系,还升得快,那就容易造成极大的事故。
王布犁完全能理解蓝玉的这种心思。
大丈夫成名要趁早。
可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年纪轻轻就可以扬名的?
纵然是这个时代的强者朱元璋,那也是二十五岁之后才走在了他人生最该走的道路上。
四十岁终于建立大明称帝。
老朱如此天崩开局,又又大起大落的人生,没几个人有机会体验的。
“军师,你当真是我的知己啊!”
蓝玉忍不住锤了王布犁一拳。
还从来没有人给他分析过这种事,把其中利害给分析的如此透彻。
自从常遇春洪武二年突然病逝之后,就没有人给他过这些东西。
常遇春也不是一个善于分析如此细致之人。
蓝玉在他姐夫死后,也是沉寂了一年多,才在洪武四年跟随傅友德出征四川。
激动之下蓝玉觉得自己劲用大了。
可他发现王布犁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痛苦神色,心中略微有些遗憾。
王布犁如此彪悍的身体,再加上年纪轻轻、文武双全的,合该他上战场获取军功呐。
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