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石九郎欣喜而来。
“乔娘子,昨儿乔三叔和我说了。我正遇到些难事,实在感激你给我个营生,今儿特意来听你吩咐。”石九郎正色道。
乔亦雪闻言不禁笑道:“石九哥莫生分了,要说谢也当是我谢你。暂时就麻烦你帮我照料那两匹马。”
“没问题,没问题。”石九郎连忙点头应是,“以前我养牛驾车,其实这养马大体上也差不多,只是要偶尔给些精料,不然容易掉膘儿。”
乔亦雪见他果然懂,就更加放心了:“九哥,我友人赠送的两匹马,我可就交给你了。只是不知道工银怎么算?”
“往年我大致能赚二十多两银子,去了养牛的耗费能剩下十一、二两银子。”石九郎想了想谨慎的道:“乔娘子,你看就每年十两可以吗?”
“这可不行!”乔亦雪见他着急,摆手笑道:“九哥你原本只是照顾一头牛,如今要照顾的是两匹马,地里的活和日常行路都需要你。”
乔亦雪又道:“这样吧,暂时月银二两。要是以后我买了更多牲口,咱们再重新商议。你看如何?”
石九郎听到乔亦雪提出的月银数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平静下来。
他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乔娘子,你如此信任我,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以前我做过马户,我必尽心尽力照顾好这两匹马。”
石九郎在村里也没少听到乔亦雪的事,知道她是个爽快人。而他自己,以前是出身马户,专门替官府群牧监养马。
只是前些年有匹小马驹意外死了,导致他无法完成任务,被牧官责罚。不得已之下才来大石村投奔叔爷。
在乡村来说,牛比马更有性价比。所以他才买了牛,专做大车的营生。却没想到前几日竟然将叔爷家的孙子撞了。
石九郎一直对马匹有着深厚的感情,照料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九哥原来做过马户,那就更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知道你欠了石老太爷银子,便先付你一年工银吧。”乔亦雪说罢,拿出了二十四两银子道。
石九郎眼圈微红,千恩万谢不已。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他才告辞离去。
乔亦雪送走了他,心中也是微微有些高兴。如今她也是有座驾的人了,这会连专职“司机”也都有了。
这在大石村来说,还是头一份呢。村中最有钱、最有地位的石老太爷,出行也不过有个牛车伺候着。
昨日赵氏说的有官差去了乔老头家,原来竟是要追回石田一郎给的聘银定金。
两房开始还不想拿出来,直到领头的差役说这是贼赃,若是不肯交出要与贼同罪,何婆子大惊才催促乔老大、乔老二将银子拿出。
赵氏将这事回来一说,乔亦雪连连摇头。
“娘,我就说嘛,大院的事咱们离远点。”乔亦雪早就知道没啥好事,因此昨天才不肯去,“好事轮不到咱们,有麻烦事了就想叫我。”
“哎,娘活了四十来年,倒还不如孩子。”赵氏讪讪的道:“亦雪,要不我也跟你去镇上吧,我也想离他们远点。”
乔亦雪点点头笑道:“娘,我觉得行。到时候镇里村里,咱们都有房子,想在哪住在哪住。”
“乔娘子在家吗?”娘俩正在屋中闲话,却听得院门外有人高喊。
林秀儿腿快,赶紧去开门。
原来却是宁明旭身边的武举亲卫王清律。
“可是出了什么事?”乔亦雪见他面色十分凝重,便知道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赶紧问道。
王清律连忙点头道:“乔娘子,那个倭寇逃跑了!”
“石田一郎?”乔亦雪大惊,连忙追问,“你们有那么多人看守,如何会让他逃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王清律闻言赶紧解释:“嗯,不光是他,还有他手下的二十名倭奴武士也逃掉了。他们是被府衙捕快押回城的途中跑了……”
随着王清律的述说,乔亦雪听得皱起眉头。
原来,当初活捉的贼寇都被宁明旭关在茅家庄园,也就是巡检司的临时驻地。
宁明旭已经派人快马发出战报,一份给本次的武考官齐铭,一份却是发到京师呈递张阁老。
因为杀死、俘虏了这么多贼寇,又牺牲了数百府、县捕快杂役以及巡检司官兵,坤字旗无法一走了之,需要飞报齐铭协调地方官府。
所以,宁明旭也只能暂时驻扎在茅家庄园,等待齐铭的回文。
当初投降的三百江匪,已经被府、县捕快们押回了城里。
白马镇一役活下来的人不多,只有三十多名江匪、二十名倭奴武士以及石田一郎和戴禄。
坤字旗跑了这么远,送战报的探马还没回来,倒是荆州知府派人送来了文书,要求将一干贼寇关押到城里大牢。
宁明旭和众人一商议,便同意了此事。毕竟他们如今还是武考的举子,没